“我是老样子,复习而已。公司给你的压力很大吗?”
秀秀频繁地找他,连常沛忿无可忿、何况别人。
“嗯,还行吧。”
“听常沛说,秀秀最近总去河南出差。”
“呵呵,她要来河南办事处做销售。她爸不许,折腾呗。一个女孩子做什么销售,简直胡闹!”公子润有些不屑一顾,言语间似乎已经嗅了很多事qíng。我想起自己的经历,或许他说得没错,但是,秀秀也未必是为了做什么事!
“哦,她能去河南出差,对了,你能来北京出差吗?”我试着问。
那边沉默了一下,”常沛跟你说什么了?“
“能说什么?”
“我那次太忙,又担心影响你复习,所以就没告诉你。”
“知道了。”我觉得很疲惫,从他嘴里听到的和从常沛嘴里听到的截然不同。他让我疲惫,常沛让我愤怒,连质疑都觉得没必要,“挂了吧,很晚了,我要睡了。”
沉默了一下,公子润没有任何解释,挂了电话。
小雪之后是大雪,圣诞节很快到来,北京彰显出其国际化的特征,圣诞节过得有声有色。
学校的教室难得清静,直到下午才听见两个收拾离开的小qíng侣对话,记得今天是圣诞节。我有些失落,很快又淹没在题海之中。
十点半,我走出教室,大街上张灯结彩,人群摩肩接踵。远处的海龙大厦张灯结彩,挂了一棵巨大的彩灯组成的圣诞树。楼下是一片灯火的海洋,我这里离得太远,只能模糊地看到些影子。
常沛短信告诉我说他会过来,后来又说不过来了。无所谓,回去倒头就睡,管他圣诞节不圣诞节,一睁一闭就过去了。
我走到住处门口,有个人影在晃。仔细看看,昏huáng的楼道灯,也照不出个模样。走近两步,那人似乎有所察觉,向我这里看了看,吓得我向后一退正踩在石头上,哎呀一声,晃了晃身子,还好没崴到脚。
“孟露?”那人的声音很熟,熟得不能再熟!
“公......小公!”这段时间早已对他心灰意冷,甚至连短信也不回复,可冷不丁听到他的声音,还是止不住地惊喜,心立刻飘得高高的,“公子润?”
“呵呵,真的是你。孟露,快开门,我快冻死了。”公子润快走两步,一把抱住我,脸冰凉冰凉的,隔着羽绒服都能感觉到收到冰凉。
“好好,你放开我,我这就开门。”我笨手笨脚地打开屋门。
公子润抢先一步跳了进去,“加热器呢?”说着已经找到cha销,cha上之后便坐在一边不肯离开。
我脱下羽绒服,裹住他的手,“别立刻靠近那里,小心冻着。”
“这里暖和,怎么会冻着。”他变了,比过去更加成熟,但说到他不懂的东西,依然是那么幼稚的倔qiáng。
“血管现在收缩,冷不丁加热就会爆裂,造成冻伤。”说什么都是假的,看见真人才知道那颗早就付出的心根本就没收回来,“来,我给你搓搓,然后在烤火。”
“嗯。”他倒是听话地伸出来。我不知道该不该看他。该讲些什么,只能握住他的手慢慢地搓着。
我的手也很凉,他的手搓热之后,反倒显得我的手太凉。
公子润反握住我的手说:“你怎么也这么凉,教室里没暖气吗?”
就算有暖气,一天坐着不动,血液循环不畅也不会暖和。但这种道理,在这时候没有说的必要。
公子润解开自己的羽绒服,把我揽到身前,手贴着他暖和的腰身,鼻端是陌生很久的味道。然后我听见他说:
“圣诞节快乐!”
第十九章——有他温暖的圣诞节
(冬天,我像一个阳光下的老人,蹲在角落里从周围的喧嚣中采摘着似曾相识的景象,然后固定在墙上,慢慢地行赏。)
圣诞节,我以为一睁一闭之间就过去的圣诞节,突然变得那么丰富。丰富得我都不想闭上眼睛,只怕再睁开后一切都是梦。看着公子润,我呵呵地傻笑。
他伸手点着我的嘴唇,声音也像梦一样轻柔,不过说的什么我完全听不到。窗外偶尔传来两声环路上的货车声音,这说明夜色已经很深了,可他的眉眼清晰得就像在阳光下,呵呵,不对!就算是在学校海边的阳光下,也从没这么清楚地看到过他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