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穿透毕业的日子_作者:姬流觞(16)

2016-11-09 姬流觞

  我坐在chuáng边,看着谢亦清进进出出像只小蚂蚁一样地忙活,心里有些茫然。书上不是说男生进门就讲鬼故事,然后女生就扑进怀里,关灯,省略号,over。

  为什么谢亦清忙活得像我妈一样?

  谢亦清打好水,让我洗完脸,又收拾gān净屋子,最后我看着他找出一个类似夜壶的东西时,终于无语了。真不愧是“妇女之友”!就算我自己,也未必记得找出这玩意儿。

  但是,这个东西是给我自己用,还是“共用”?

  我有点儿不纯洁地想着某种哗哗的声音,抬起脖子——窒息了!

  夜已经很深了,我觉得有些热,刚要打开窗户。谢亦清说:“别开了,这边不好开。”

  冷汗嗖地爬满后背,这算是鬼故事吗?我怎么听着跟真事儿似的!我全身都在抽抽儿,抽抽儿得骨头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只剩下了一个皮囊袋子,里面随着呼吸或多或少的有些空气。整个人完全架空了!

  谢亦清没说走,我有些放心。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可以这样坐一晚上,但是能多留一会儿是一会儿吧!手边有本《国际贸易》,我随手拿起来翻翻,权当小说看了。

  不敢高声语,恐惊世外人。

  估计我这心思谢亦清不好理解,快翻完的时候,我听见谢亦清说:“你还真爱学习啊!以前怎么听你说不喜欢呢?”

  “啊!嗯,那个……”我结结巴巴地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不是没的看吗?没的看就随便乱翻嘛。文笔不错,你要不要看看?”我把书递给他。

  谢亦清坐下也比站着的我高,说:“既然没的看,那我就给你讲个故事吧!”

  来了,果然来鬼故事了!我反而松了口气,这一晚上,原来就是等他的一个故事。

  我点点头,安静地坐在chuáng边。

  “开着灯讲没意思,关灯讲吧?”谢亦清站起来,低声说。

  灯灭了,身边一沉,有人坐下。

  “以前……”

  我不爱听鬼故事,因为我觉得讲鬼故事的人都是心怀鬼胎的人——在书里面,讲鬼故事的人才是心中有鬼想害人的人。

  可到今天,我才明白,听鬼故事的那个人,心中的鬼胎似也不小!

  我坐在chuáng边,从小冰凉的手第一次有了火一样的感觉,整个人像瘫痪了似的,找不到一点儿知觉。

  “那个老师很生气,她就诅咒说……”谢亦清的声音有些发抖,但比起下午心不在焉的感觉,显然这时候他除了全神贯注,还有些控制不住。

  我思绪乱飞,不敢想被他握住的手。快到闹鬼的地方了!快到闹鬼的地方了!书上都是这么写的,讲到高cháo,男的突然一吓,女的哎呀一声扑到他怀里……关灯!

  刚想到这儿,就听谢亦清说:“你不害怕啊?”

  啊?讲完了?高cháo呢?他怎么不吓我?

  没有多想,我反应极其敏捷地哎呀一声——没敢扑过去,直接佝偻了腰。谢亦清显然也看过类似的“教科书”,顺势把我搂了过来。

  原来是这样的流程!

  我还在和书本对照,身子已经软绵绵地倒下。chuáng很软,谢亦清很热,脑子——很乱!

  谢亦清好像没啥经验,躺在那里半天没动。

  就着这个空当,我那个不知怎么构成的大脑突然短路似的甩给我一句话:始乱之,终弃之!

  这六个字好像一道咒语,瞬间打破对ròu体探索的天然yù望。白天的印象排山倒海地压过来,各种复杂的感觉刹那复活,而且极热烈地纠结在一起,好像突然转动的万花筒,让人头晕!

  谢亦清似乎也同时反应过来,轻轻地但是很坚决地覆了上来,好像……好像……

  他很沉,死沉死沉的。看他瘦瘦高高的没有半两ròu,可压在身上真能让人窒息。

  昏昏沉沉的,我找不到自己的理智,但是恍惚间不知道从哪儿蹦出来一根胳膊——我的胳膊,在黑暗中指挥着自己的手落在两人之间,手背对着自己,手心有什么轻轻刷过。谢亦清一下弹了回去,手臂亦随之松开。

  呼——我身上一轻,非常轻松。

  这是我第一次零距离接触异xing,真真实实地感受与自己不一样的躯体。虽然隔着很厚很厚的衣服,但呼吸之间的热度夹着晚上共同享用的水煮牛ròu在这个时候互相jiāo换补充,被他的体重压得从下往上地翻腾,实在迥异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