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继续点头,根本没心qíng理会,只想找个地方大哭一场。公子润今天得意忘形了,啰唆个没完,“这次实习没有工资,但有生活补助,够用不够用的先攒些经验。你说对吧?”
我终于找到话题,“嗯,应该是的。我妈说年轻要吃得起苦,不要计较那些待遇,将来才会有机会。”
公子润点头,“知道,我觉得你妈特好。每次你都引用你妈的话!”
这话说的……好像我还没长大似的!狗头军师能是妈妈怀里的奶娃子吗?我愤愤地抬起头,却看见公子润笑得见牙不见眼,竟突然没了火气。
他这么开心,却不是因为我。奶娃子不奶娃子的,争论还有意义吗?我一直想要辩解和树立的东西,他从来看不懂!
泄气,就是泄气,我只想回去蒙头睡觉,但愿第二天醒来,一切都是梦。
自此后,白天再也看不见公子润,倒是谢亦清的电话,渐渐勤快起来。
眼看着秋天将过,我已经换上了厚厚的毛衣。听着秋风拖着北风,chuī得大海隐隐约约要结冰凌,我更加足不出户。
“孟露,你不能这样!”谢亦清又在电话里教育我,“就算你不想找实习单位,至少应该去社会上历练一下!”
“怎么历练?做家教?”我只知道这一种方式。
“我有同学在酒吧打工的,挣得也多……你别胡想,都是很正经的工作。”
“我信!”随口敷衍,手上的小说里就有一个女主在酒吧打工,认识了帅而多金的男主,目前两人正在磨叽,但是按照言qíng剧规律,基本上不会有别家能拔糙了。我暗自怀想:要是我去酒吧,能不能也……
谢亦清说:“你那个脾气,我看算了。在酒吧、饭店工作得有耐心,你不行。”
要么说是同学呢!这一点公子润就不如谢亦清了解我。他总觉得我可以改变,谢亦清就从没要求过。
我想起老妈的教诲:找对象得找合适的,不合适的喜欢一会儿就算了,不能长久。
公子润大概就是喜欢却不合适的吧!那谢亦清呢?是合适的,但我喜欢吗?
我终于问自己一个关键问题,想都没想地打断谢亦清的话,“谢亦清,你喜欢我吗?”
那边突然沉默下来,沉默让我觉得有些尴尬——好像,这话是不是生猛了些?
但是谢亦清写信时提到过,那个spoil。我又觉得自己有些多此一问。
随着沉默的继续,这个问题倒显得必要了。因为我以为他会犹豫一下立刻说:“喜欢!”或者类似的意思,但他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沉默。
“算了,当我没问。”我耐不得久等,主动切断问题。
谢亦清说:“嗯,别老想这些有的没的,找工作要紧。你一定要争取来北京,以你的能力肯定没问题。你记不记得上次来的时候我带你从新华社前面走,我觉得你肯定能进新华社!……”
那边还在说什么,我已经没了兴趣。
新华社跟我有什么关系?如果我不进北京,你就不理我吗?但我进了北京,我爸妈谁来照顾?再说了,都是亲人,凭什么我爸妈都没要求我一定回家,你却反复说进京的事儿!?
留在北京就高人一等了吗?老娘不稀罕。
“我困了,先挂了。”
第一次,我毫不犹豫地挂掉谢亦清的电话。
连着三天,谢亦清没来电话,后来我打了过去。他的表现还不错,说:“我给你拨回去吧!”
我们又恢复了联系,他依然絮叨,我却不再争论,大不了低头看自己的小说。
但是,谎言说多了就是真相,何况他说的也没错。
持续了一段时间,大海终于结冰的时候,我抽风似的顶着刺骨的寒风站到了市中心的家教广场,挂牌上市。
第一天,没人问。
晚上谢亦清打来电话,很兴奋也很高兴地安慰我。我虽然觉得累,但快乐可以感染,何况他还是我男朋友,我的心qíng也因他变得不错。
一夜好眠之后,第二天继续挂牌。来了两个猥琐的大叔,直接拍飞!
晚上说说委屈,谢亦清也很气愤,一起甜蜜地骂了会儿人,又休息了。
第三天,北风更猛了。广场上人烟稀少,只有我和少数几个同学在一起,更别提有人过来问。站在背风处,也被大风尾巴扫得东摇西晃。站了半个小时,我就拎着牌子回宿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