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我和谢亦清之间,这些从来没有用上!
我猜:我们没有谈恋爱!
我不爱他,他亦不喜欢我!
可是,这事已经有一个学期了,全班所有的同学,系里所有的老师,全校所有关心八卦的人,还有那个幸福甜蜜的公子润,活着的死着的都知道:孟露谈恋爱了。
难道,要我在这几个月之后告诉大家:“我们分手了!”
“为什么?”
“因为人家不喜欢我!是我上杆子bī着人家不得不确立这种关系的。呵呵,一场误会!”
这话不用说,光想一想就能让人发疯。还记得公子润那天晚上说的话吗?
“全校就你厚脸皮地倒追男生!”
一语成谶。
别人倒追,好歹郎qíng妾意,最后成不成的,人家都可以说句“不后悔”!我呢?我倒追谢亦清那个“妇女之友”?天哪,掉块豆腐砸死我吧!我要是对娘娘腔有兴趣,让我钻进鞋里闷死!
可是,我和他维持了一个学期的朋友关系,而且非常亲密地煲电话粥。凡是qíng人之间常说的话,我们都说了——除了“我爱你”;凡是正常男女不探讨的话题,我们都探讨了——除了实在不好开口的。你能说我不喜欢他吗?那我怎么开得了口!
“我喜欢他,我不喜欢他,我喜欢他,我不喜欢他,我喜欢他,我不喜欢他,我喜欢他,我不喜欢他……”
我像着了魔似的从上到下、从下到上数着扣子,似乎这个塑料做的东西可以解决人类几万年进化出来的大脑不能解决的问题!
“怎么了?”老妈走进来,坐在chuáng边。手里拿着一本包着语文书皮的《she雕英雄传》,那是我高考前gān的,“这是你的吧?幸亏你考上了,要不然你爸非得训你。”
真高兴有别的话题可以聊。
我说:“要是考不上他也看不到这本书。”
“你这孩子,就是嘴硬!”老妈佯怒,却笑吟吟的。
看着老妈我突然想哭,可是我和“妇女之友”的事qíng好像还没告诉他们……那就不要说了吧,省得多俩人看我丢人。
“妈,你记不记得来咱家打牌的那个谢亦清,就是我们班的那个男生——‘妇女之友’?”
老妈点点头,等我继续说下去。她老人家年轻的时候是又大又圆的杏核眼,虽然现在年纪大了,但依然黑白分明,如果休息得好,她的眼睛还是水汪汪的多qíng。以前我就不害怕,现在又多了几分别样的感觉,感觉所有的心防在我妈面前都可以放下,所有的伤心都可以过去,所有的不安都不必害怕,所有那些让我不高兴的事qíng在她那里都可以迎刃而解!
这就是老妈!
“他……他挣了可多钱了。”我拣不重要的说。这时候,我发现自己反而愿意提到他,凡是跟他有关的都想说出来,“他说他给外国人当导游,一个团二十个人,除了正常的导游费之外,还有小费,每人十美元呢!”
老妈笑嘻嘻的,“哟,那可不少呢!但是现在允许要小费吗?”
我说:“虽然也不太好,但他们服务得好,游客们想表示感谢呗!”
“哦,这样啊!”老妈没有如我想象的那般吃惊,但是也很配合地给了“原来如此”的表qíng。我怀疑她根本早就知道。
“你知道啊!”
“这不是你说我才知道嘛。”
老妈耍滑头,但这种滑头似曾相识。我记起以前在学校经常这样跟公子润打哈哈,每次他都用“你等着瞧”的表qíng威胁人,最后却不了了之。
“妈,你知道我们班的公子润吗?”
“啊?高中吗?”老妈对高中比较熟悉。
“不是,大学。就是我大二时‘三八’那天滑冰骨折了,送我上医院的那个男生,后来你去医院陪我的时候,他不是还去了吗?就他!”
老妈想起来了,“哦,就是那个瘦瘦高高的,看着挺漂亮的小男孩?”
“妈,人家是男生!”我觉得男生比小男孩成熟一些。
老妈没跟我争,显然她比较好奇这个,“后来你爸把你从学校带回家,人家还给你买了一堆东西在路上吃,挺会来事儿的一个小孩。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