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孩撕扯着滚落在那些凌乱的画纸上,眼泪像是开了闸的水龙头,疯狂地涌出,折she两张你年轻娇艳的面孔,她们的身体不时地撞在堆积在画室的泡沫和杂物上,噼里啪啦的声响不断地响起。
站在画室门口的裴源脸色发白,转头看看孟烁。
孟烁始终望着画室窗外的一个方向,他的脸上平均得好像眼前的一切是再平常不过的事qíng。
江琪用力地推开钟茗,从校服口袋里拿出那页信,凶狠地掷到了钟茗的脸上去,“你凭什么跟我装,这就是我最好的朋友给我的男朋友写的信!”
钟茗拿起那封信,展开看了一眼,她的脸上露出了宛如乌云罩顶的难看表qíng,那在愤怒的江琪眼中,无疑就是默认的最好表示,江琪毫不犹豫地伸出巴掌,重重地朝着钟茗的脸上甩过去!
钟茗像是一个僵硬的木偶般倒下,她的头重重地撞到了一旁的一个裱好的木头大画框。
冷漠犹如笔直的坚忍,残忍地刺向了乌压压的天空,周围的空气凝聚了太多的水汽,没吸一口,淹没心脏的cháo水就向上涨了一分,鲜血淋漓的伤口被冰冷的cháo水浸泡,露出腐烂的表层,痛不yù生。
教室内,老师背对着学生在黑板上刷刷地写着什么。
林森低头写着笔记,漂亮的字体在他的笔尖下如温暖的小溪慢慢地流淌出来,教室里鸦雀无声,只有粉笔划过黑板发出的吱吱声和同学们拿着水笔埋头在笔记本上写笔记的沙沙声音。
教室里,一共空了三个座位。
林森偷偷地拿出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了钟茗的名字,在屏幕上打出一行字“你还好吧?”发了出去,但是短信发出去很久了,却一直都没有回应。
林森抬起头,他的目光落在了他前方那个空了的位置,担心明明白白地写在了他gān净清秀的面孔上。
那个空了的位置上铺满了阳光,明晃晃地有些刺眼。
画室里,静寂得只有四个人的呼吸声。
头发蓬乱的钟茗望着那页信纸。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即便你更愿意和江琪在一起,可我就是喜欢你。
落款是钟茗。
江琪咬牙切齿地看着钟茗,她和钟茗一样头发蓬乱,呼吸急促,“你还有什么话说?!你和她合起来欺骗我!你们都应该去死!”
钟茗把头深深地埋了下去,她紧紧地咬住嘴唇,眼泪顺着面颊落下来,一缕乱发贴在了她的面颊上,她觉得自己刚被江琪打过的那半边脸特别的疼,她捏着那张信纸,流了很多的眼泪。
就像是几个月以前,一个叫牧泉的男生拿着这张信纸,愤怒地朝她喊:“他到底有什么好?!你为什么要写这样的东西给他?!”他把信纸整个地团起来,扔到画室的角落去,接着他同样伸出手来,狠狠一巴掌甩到了她的脸上。
也是这样火辣辣的疼。
那时候,牧泉双眼通红地对她说:“我要去告诉江琪,我喜欢的是你!她要是不愿意就让她去死好了!”
她捂着半边青紫的面孔,眼泪疯狂地落下来,她也是这样疯狂地警告牧泉,“那我告诉你,你要是让我失去了我的朋友,这辈子我都诅咒你!”
“江琪就那么重要?!”
“没错,我qíng愿看着你去死,也不会看着我的朋友去死!”
【五】
生命就像是一座空城,贪得无厌地把所有的感qíng都吸进去,黑暗的种子以此为沃土,开出迷茫的花朵,一切都仿佛是混乱的,他们永远都不知道,自己下一刻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死亡?抑或是重生?
生命的热度随着眼泪的流逝慢慢地降下来。
慢慢地,一点点地……变成深海一样冰冷的绝望和黑暗,刺骨的海水倒灌上来,疯涌着涌入已经千疮百孔的心里去。
傻瓜啊!
你以为只因为你喜欢牧泉,他在你眼中是不可替代的,那么,全天下的人都喜欢一个牧泉吗?
难道你真的忘记了,我曾经告诉过你,我也有自己喜欢的人。
我也有属于我自己的不可替代!
那我喜欢的那个人,却在每一个早晨向我打电话询问关于你的事qíng,我告诉他你没有吃早饭,他就跑到超市去买你喜欢吃的任何东西。
我告诉他你需要一本画册,他就打越洋电话给自己在国外的朋友,只为了给你寻找到那本画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