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唯顺势抓了个救兵:“我和表妹在逛街,正愁打不到车,你开车来吧,我请你吃饭。吃完你做好人好事送我们回家。
小唐僧欣然赴约,三个人开开心心地吃顿简餐一起回了家。事后夏树评价小唐僧“好像有点书呆子气”。
时唯笑:“小时候更呆,现在已经好多了。”
关于小唐僧的话题就到此为止了。
时妈妈过分想女儿,请了假到北京看时唯,待了好些日子。被时唯埋怨:“gān吗毫无征兆地跑来,我也没空带你出门玩。”
“我想你啊。”
“我这个月实习结束不就回去了么。”
“到时候谁知到你会不会又留下来忙些什么有的没的。”
时唯拿她没辙,只好任由她住着。更忙里添乱的是,那位陈伯伯不知从哪里得来消息,听说时妈妈到了北京,又重整旗鼓来盛qíng邀请,这次是请时妈妈和时唯一起,时唯哪还敢推三阻四。
饭局上又有几位看似大人物的客人,陈伯伯对他们介绍时唯的时候仍是“我准儿媳”那套说辞。席间,时唯被要求多吃某样菜,她摆手说“已经饱了”,陈伯伯立刻沉下脸转头朝时妈妈气势汹汹地吼道:“你看看你女儿,怎么老不听话?再这么不听话我叫我儿子不要她!”
这话什么意思?
我还不想要你儿子呢,你这到黑白颠倒了!
平时受什么委屈自己忍了也就忍了,但见他这样盛气凌人地对自己妈妈,时唯觉得是可忍孰不可忍,刚想摔筷子发作,却被妈妈在桌下硬生生地按住了。
时妈妈宽厚地笑笑,说了两句自谦的话把场面圆了过去。时唯气得胸闷。
回家后,时妈妈避开夏树教育时唯:“不要那么意气用事。你还不明白陈伯伯那个人么?那么霸道的一个人,一向都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皇帝做派,你要是让他下不来台,你倒是不在他权利范围,出了口气,倒霉的只有你爸爸。”
“你别哄小孩。陈伯伯只比我爸高一级,我爸的任免还轮不到他来决定。”
“没错,关于你爸的提拔,这个人确实成事不足,但是他败事有余啊。”
“你这么委曲求全讨好他,爸爸就算被提拔了也不会开心的!”
“你爸爸不知道这些事,你不要告诉他让他分心。他奋斗一辈子,你就算只有这么点良心,”时妈妈用小手指尖比划了一下,“也不该让他因为这种小事遭人陷害。”
时唯不知自己的婚姻大事就变成指尖那么大的小事了,只觉得妈妈变成了无法沟通的外星人,接着一连几天都赌气不和妈妈说话。
时妈妈气也不顺。没事找事坐在沙发上翻看夏树天天记的那本帐,发现了一点端倪又把夏树叫来:“你这记的不是你姐姐的支出吗?怎么你自己吃的巧克力也记在姐姐账上?”
“那是……姐姐也会吃啊。”夏树支吾着。
“姐姐才不会吃。你姐姐从小就讨厌巧克力。”说着把时唯从房间里叫出来,“你是不是最讨厌吃巧克力?”
时唯见妈妈手里挥舞着半包巧克力,马上避之不及:“我不要吃这个,你不是知道么。”话一出口。才想起冷战又以自己破功而告终。
夏树没吱声。
两天后时妈妈回了上海,听时唯的姨夫说,夏树打电话向自己爸爸哭诉“姨妈连巧克力都舍不得给我吃”,姨夫不相信追问详qíng,夏树才说“我只用姐姐的97块钱买了点巧克力,姨妈就说我了”。
幸好姨夫是个通qíng达理的人,没理会她无理取闹:“别人不请你吃巧克力你就哭啊?人家让你在家吃饭睡觉又不欠你的。你想吃就自己买呗,我不是给你那么多零用钱吗,你gān吗要花姐姐的钱吃巧克力?”
姨夫把这当做小孩子不懂事的笑话说给时妈妈听,时妈妈又把这当做茶余饭后的趣闻说给时唯听,连时唯也没当真放在心上,却不曾想,接下去一连几天,夏树躲在阳台上给家里打完电话都眼圈红红的。
时唯纳闷,就立刻问她:“怎么了?还在为巧克力的事生气么?”·
夏树脸也红了点:“不是。”转身回了客厅。
她再打电话,时唯按不住好奇,竖起耳朵偷偷听了两句,好像又哭哭啼啼,抱怨父亲眼里只有弟弟没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