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实看向窗外灰蒙蒙的景色。
“我可是个良民呢。”陆羽倾身在他耳边轻声道:“我要毁了辉夜家在云南的运货路线,是不是为民除害?”
夏实只说:“我不管你拖我下水是为了什么,只希望你讲话算话,不然别怪我。”
“小越的事嘛,不难。”陆羽伸出自己修长的手指,借着微光边欣赏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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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滑稽。
受了这么多罪混进一批毒贩的队伍里,竟然是为了围追堵截另一批毒贩。
吉普车翻越了重山峻岭,越过了黑夜,也越过了黎明,终于载着他们到达云南最难的密林深处,与陆羽所找的雇佣军汇合。
夏实一眼看出这些人都是受过严格训练的亡命徒,因而行为更加小心。
因为深处野外,住宿条件也非常简陋。
经过整日的跋涉之后,他们到达了个非常安静的溪边,安放下帐篷停步休息。
多年来养尊处优的陆羽哪挨过这个累?
尽管换了便于行动的迷彩服和登山鞋,却仍旧累得脚掌酸痛,坐在敞篷里让属下端来凉水皱着眉头清洗那些被挑开的水泡。
反倒是被折磨的半死不活的夏实没感觉,靠着被子发呆走神。
陆羽颐指气使,示意手下拿来个小黑箱子,从里面拿出昂贵的海洛因扔到他手边。
夏实说:“我不用。”
陆羽哼哼:“爱用不用,想要的时候不要又拽着我哭爹喊娘。”
“你做梦梦到的?”夏实冷漠瞥他:“你要我来这种地方,到底要gān吗?有了那些人还需要我替你动手?”
陆羽拿起瓶不知名的洋酒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擦擦嘴巴道:“不gān吗,只是我必须来,留你一个人在北京不靠谱啊,我又不是不知道有多少人着过你的道?”
夏实说:“哟,这么了解我?”
陆羽目光闪烁不明:“比你想的要了解的多。”
“可惜我不了解你。”夏实问:“有烟没?”
陆羽又扔给他一包红河和一个打火机。
夏实装起来站起身道:“我去透透气。”
陆羽没阻拦,只是说:“劝你别乱跑,小心瘾上来倒在哪个犄角旮旯被动物吃了。”
夏实没理睬他,撩起帐篷的门帘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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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的溪边一副临近热带的景色,四处都是宽大绿叶的植物,虫鸣阵阵,晚饭清凉。
如若不是惨成这个样子,到真应该好好欣赏。
夏实站在清浅的溪边点起烟来,瞅向粼粼的溪水止不住的发呆。
不管他意志多么坚定,有的却终究是凡人的身体。
吸毒的副作用似乎出现的越来越明显。
jīng力难以集中、畏光、虚弱、食yù不振……
不知还能熬多久,他没有半点时间可耽误,必须在自己彻底坚持不住之前拿到该拿的信息。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忽觉得溪水倒影出的影子,变成了秦越。
他张着美丽的眼睛,yù言又止的看着自己,表qíng那么哀伤。
夏实压抑太狠的心猛的钝痛,差点就迈入了水中。
“走这么远,gān吗不gān脆逃跑算了?你不是很英勇么夏队长?”陆羽的声音忽然打断他的幻想。
夏实连身子都没回过去,也不理他。
陆羽不甚在意的走到他身边,撸着袖子,踩着拖鞋,样子有些láng狈:“去吃饭。”
“想吐。”夏实冷冰冰的说。
陆羽失笑:“哎呀,说的我好愧疚,要不要我也给你安排一下手术,来和我做同道中人?”
“行尸走ròu?”夏实反问。
陆羽好像怎么也不会被激怒,笑着退了两步:“赶紧滚回去吃饭,别让我叫他们来抬你……啊!”
他恶毒的话刚讲了一半,忽然发出声慌张的惨叫。
夏实听到陆羽摔倒,习惯xing的冲过去看qíng况,只见得一条小蛇飞速的窜进高高的糙里逃之夭夭,皱眉:“白痴吗你,穿这种鞋?”
话毕,便果断的的蹲下拽起他的迷彩裤腿,毫不犹豫的吮上毒蛇的牙印,将黑色的血努力吸出吐在旁边,而后抱起陆羽回了营地,叫医生给他紧急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