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谦根本不理那些对准他的枪口,只是用力按住不断挣扎的易佳,不管不顾的就吻住了他的惊叫,直到夏实从地上爬起跳上去把他拉开,还狠狠地踹了脚骂道:“靠,真是个疯子。”
易佳倒在那里头脑完全空白,傻傻的看着警察们把面无表qíng的叶谦用手铐扣起来拖走,然后拿着相机和刷子满屋取证。
得……救了吗?
直到程然出现在门口,带着满脸震惊向他缓缓走来。
易佳才对自己的现状稍微有了点真实感。
尽管最坏的结果都已经想象过,可看到易佳遍体鳞伤,衣不附体的趴在chuáng边,程然的心还是猛地纠了起来。
就如同自己碰都不舍得多碰得珍宝,竟被人毫不吝惜的打碎。
那种愤怒和痛苦难以用言语表达。
他俯下身一张一张捡起散在四周的照片,上面小孩儿的屈rǔ和委屈,无疑是在程然本就不堪忍受的伤口上撒盐。
但修养极好的他还是温柔用chuáng单盖住易佳,再轻轻的把他抱起来,轻声道:“我来了,不怕。”
积压多日的qíng绪因为这个拥抱全部都宣泄了出来,小孩儿呜呜的哭道泪流满面,明明已经没有力气了,扣住程然后背的指节却已泛白。
程然有一双会笑的眼眸,此刻却qíng不自禁的有些湿润。
他不想让易佳发现自己的失态,他必须做易佳永远都能依靠的成熟男人。
因为只是深吸了口气,抚摸着小孩儿的短发淡笑道:“乖,以后我都不放你一个人,再也不会这样了。”
比起着两个人重逢的安宁,旁边的刑警和法政们却已忙昏了头。
负责押送叶谦的女警官走了片刻又回来怒气冲冲的报告:“老大,那个混蛋说没有钥匙,简直是胡扯,他明明都打断携人质潜逃了。”
夏实无所谓的笑笑:“没钥匙不是有我吗?”
说着走到chuáng边,大咧咧的拍了拍程然的肩说:“先把你老婆借我用下。”
而后摸出自己从不离身的撬锁工具,在那个金属项圈上随便弄了弄,项圈就轻松的打开了。
易佳瞅着这个恐怖的东西在警察手里能这么听话,还含着眼泪的大眼睛看向夏实便有些崇拜。
夏实赶快挡住脸:“别这么看我,某人已经很生气了。”
程然懒得理他,便摸摸易佳的头,静等救护车来。
夏实想了想如此惨确实也不该开玩笑,便叹口气道:“这事儿闹大发了,哥们儿必须回去立案。”
程然淡淡的点了头,其实要叶谦在牢里蹲一辈子他也没什么可心软的。
易佳刚刚安定下来的心在看到程然手里那叠相片又提了起来,细着声音说:“底盘……”
夏实眼睛尖的很,耸耸肩道:“你们肯定不愿意这个东西被拿去当证据,我只能私下尽力让他jiāo出来了,不过不用担心。”
易佳满脸惨淡,很坚持的从程然手里把那些都拽过来,捏在手里半声不吭。
夏实又问:“叶谦有没有把你……”
语调很暧昧,傻乎乎的易佳也明白过来,无jīng打采的摇了摇头。
夏实奇怪了:“那他绑架你gān什么?”
易佳又摇了摇头。
夏实gān笑:“……保不准真是个疯子,那样监狱就吃不下他了。”
楼下响起了救护车的笛声,程然抱起小孩儿淡淡的说道:“这些以后再提吧。”
而后就大步走了出去。
夏实摇摇头:“生气了,这男人真是不好伺候。”
做警察这种工作,他自然会把自己的xing向隐瞒的很好,因此旁边的女警终于压不住心里的好奇问道:“老大,他们都是同xing恋啊?”
夏实冷眼凶道:“头发长,见识短,关你什么事?!”
待到在医院好好的安顿下来,夜色也已经降临北京的天空。
易佳在开始的检查中还能保持清醒,后来大概是憋着的那股劲松懈下来,体温很快升到了四十度,倒在被子里输液迷迷糊糊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身体多处因bào力殴打而产生的瘀伤,让医生和护士都很心悸,但程然唯一能释怀的,就是叶谦真的没有侵犯过他,这样小孩心理的yīn影还不至于过于难以治愈。
从饭店订的粥和清淡的菜,送来时易佳已经闭上了眼睛呼吸浅淡,程然便随便吃了两口,坐在chuáng边看着他小天使一样的睡颜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