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行,又去法国了,是不是想见你还得二十年啊?”梅夕讪笑,呵呵呵。
程然温和的回答:“不会啊,我不想把工作再安排的那么满,等小佳有了假期,还是会回来看我妈的。”
梅夕很媚气的外表总给人种没心没肺的错觉,事实上他也习惯如此表现:“恩,好好生活,等我有时间去看你们。”
其实他不会去,他从来没有想主动去到程然待过的任何地方。
如今深爱的人有了自己的的伴侣,梅夕更不可能自取其rǔ。
程然不晓得他内心在波动什么,只是没多想的点了点头:“好的,你也好好的,不要成天混日子了。”
梅夕尴尬的笑笑,秀美的嘴角抿起。
平时总是滔滔不绝,到了这个氛围里,却显得比谁都局促。
正在此时机场的地勤再次播报了他们这次到首都机场的航班。
程然抬头愣了下,终于说道:“要走了,妈,梅夕,你们保重。”
说完便温柔的给了张轻音一个拥抱,又友好的拍了拍梅夕的肩膀。
梅夕也说不清自己怎么回事,想都没想就突兀的抱了程然一下,半个字都没说出来,又松开傻笑。
程然依旧不温不火,带着易佳款款转身,朝安检口走去。
易佳拿着机票偷偷回头看了看,小声的说:“他喜欢你你知道么?”
程然边打开钱包找身份证边回答:“我知道。”
闻言易佳便疑惑的歪着小脑袋很不明白。
程然捏了下小孩儿的脸:“我这样才是为梅夕好啊,小傻瓜。”
易佳鼓鼓嘴巴,果然每次都被这么敷衍,索xing先跑过去给乘务员检查,不理睬他了。
看着飞机从空旷的跑道上起飞是种很伤感的行为。
对于天空和彼岸来说,我们都是那么渺小。
根本不晓得它要把未来带向何处。
梅夕局促的和张轻音告别后,就把车开到了可以最后目送程然的地方。
他忽然响起了二十年前的仓促分离,似乎也在这样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头顶还是碧蓝碧蓝,像块毫无瑕疵的水晶。
让人傻傻的生出种错觉。
似乎什么都没有变过。
似乎根本没有时间这样东西。
只有不用吃饭不用睡觉的神圣爱qíng。
它在一万个,一亿个,亿万个分分秒秒中,执着的熠熠生辉。
坚韧从未被改变。
???两周后???
原本占地就很大的别墅在把绝大部分家具和生活用品都收拾走之后,就显得更空旷了。
初秋的北京天气非常晴朗,是这里最美丽的季节。
易佳把相框一个一个装进大大的托运箱之后,又兴质勃勃的带领着小狗去打包其它。
程然放下电话看他们跑来跑去的,忍不住劝道:“别摔了,能不要的东西就不要,到巴黎再买好了。”
易佳嘴里答应着,手里却半点也不松懈。
程然无奈的走过去把他放进箱子的小熊拎出来问:“谁答应我不带玩具的?”
易佳眨着大眼睛可怜兮兮:“这是喜羊羊的,它听不懂我们说话,找不到自己的东西会着急。”
长大了些小狗貌似随声应和,朝着程然汪汪汪。
程然想起刚回北京时这俩小家伙抱头痛哭的场景就觉得好笑。
爱狗的人不少,可像易佳这样把狗当成人来看的就不多了。
同吃同睡,就连洗澡都凑在一起。
现在如果要易佳在喜羊羊和程然中间挑个,那很可能后者立刻就会被无qíng的抛弃。
大摄影师听到这话有些无奈,只得说:“好了,就拿一个,不然运过去到那里还要收拾,太麻烦了。”
刚说完整日不安宁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易佳趁程然不注意,手忙脚乱的再度往托运箱里塞了好几个毛绒玩具,才安心的贴上封条,朝小狗调皮的吐吐舌头。
等到程然应付完记者回过头,看到的就是一副易佳抱着狗狗很乖的景象。
他温柔的笑道:“肚子饿了吧,我们出去吃饭,后天的航班现在就急着收拾,什么都不能做。”
闻言易佳犹豫了片刻,小声说:“那个……我订了餐厅。”
程然面露疑惑。
易佳羞怯的解释道:“有个学姐做画展,帮我卖掉了几幅画,第一次呢……想和你庆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