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完就穿上运动鞋跑出了屋子。
易佳差点被脖子上的东西勒的吐了,他趴在那不受自己控制的想咳,一口气没上来,竟然昏了过去。
是温暖把易佳从噩梦中唤醒的。
他全身痛的厉害,很吃力的睁开眼睛,才发现叶谦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正蹲在地板上给他用热水擦脸。
发现小孩儿有知觉了,叶谦惨惨的笑了下:“对不起。”
易佳哪还能说出什么话来,弱弱的又把眼睛闭上,头晕目眩。
叶谦放下毛巾,很心疼的抱起易佳,在他的脖颈上吻了吻,说道:“我再也不打你了,对不起……”
易佳的心在黑暗里很绝望,他终于开始意识到这个人的jīng神是不正常的。
说高兴就高兴,说不高兴就要全世界都倒霉。
根本不是任xing和骄纵可以解释。
这次是如此,下次会不会一怒之下杀了自己?
谁都不敢保证。
易佳很害怕,却又丝毫没有办法。
正难过的走着神,脖颈间却流过了微凉的液体。
如果没猜错,那是眼泪。
易佳很惊愕的发现叶谦全身都在抖。
叶谦的确是哭了。
他低着声音说:“小佳,我爱你,我爱你你懂吗……”
我爱你,我爱你。
叶谦说了一遍一遍。
易佳听了一遍一遍。
其实这个世界上,比起没有爱,更恐怖的,是不懂得如何去爱。
十几岁时初恋,最纯洁,也最伤人。
也许时过境迁之后,就连当事人自己也很难理解,当年那种不顾一切的疯狂。
程然的电话在几十个小时之后还是打来了。
那时易佳已经发了烧,全身是伤的的缩在墙角吃什么吐什么。
当叶谦把闪着程然字样的电话面无表qíng的递来时,小孩儿简直濒临崩溃了。
可就在五步远的桌子上的笔记本里,存着他不能去示人的东西。
叶谦冷笑了下,蹲在那把电话接通放在他耳边。
程然温柔磁xing的声音立刻传来:”小佳,这个礼拜很忙都没顾的上你,明天我就到北京了。”
易佳愣在那,眼眶中的泪水顷刻就落了下来。
叶谦背后的电脑桌面上,耻rǔ的照片刺目极了。
他痛苦的深吸了口气说道:“我……我现在要去上课。”
程然有点疑惑:“你声音怎么了?”
易佳擦了下眼泪,qiáng颜欢笑着说:“感冒了……每天去画画都好累……”
真的是没有什么jīng神,程然心疼道:“那你就要休息。”
人都是有极限的,易佳这一刻真的不想再管什么了,他忍不住喊道:“程叔叔我……”
叶谦很不满的看向他。
易佳又胆怯的缩了脖子:“……我上课来不及了,再见。”
说完叶谦立刻合上手机把它扔到一边,冷哼道:“算你有脑子,否则等他来救你之前我就杀了你。”
说完便气不顺的走到柜子前,把衣服之类的东西都胡乱往箱子里塞。
易佳呆呆的问:“你做什么?”
叶谦回首说:“你当我没听见他说什么啊,明天他就来北京了,我要带你走。”
也许阅历不同看事qíng就是不一样。
此刻,程然在宾馆里很疑惑的放下手机,心里浮现了点不好的预感。
易佳不是会挂他电话的急脾气,而且那种声音再熟悉不过了,只有哭的时候才会如此。
助理正在旁边给他准备西服,见程然怪怪的,从沙发那走过来问道:“老师,你怎么了?”
程然摆摆手,又把电话拨到易佳的辅导员那里。
其实要易佳进央美的一个条件就是要程然去当摄影系的客座教授。
资历不深的辅导员自然会很热qíng,电话接通了便打招呼说:“喂,程老师?”
程然微笑:“你好,我想问问易佳最近的学习qíng况。”
辅导员客气的说:“他挺聪明挺听话的,教授们都说易佳基本功不错,又有想象力……”
夸了一通又转回来补充:“就是这个孩子身体太弱,体育没一项及格的,上礼拜到现在都请着病假,应该多加qiáng锻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