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然刚放下的心又悬起来了:“他今天也没上课吗?”
辅导员说:“对啊,同学都给他递假条了,您不知道啊。”
程然僵了片刻微笑道:“易佳没对我说,麻烦你多费心了,明天我带他去看医生。”
而后挂了电话满地转了几圈,想破头也没想出易佳还有什么朋友,只好给林亦霖发短信说:“这个礼拜有和小佳联系过吗”
小林子过了十来分钟才回复过来:“有发过短信,他说他上课很忙,没说什么,怎么了?”
程然皱着眉坐在chuáng边,沉思了片刻才告诉他说:“好像出事了……”
回复完便起身,对助理道:“我现在开车回北京,律师你去替我见吧。”
助理傻了:“啊?这么大事您得亲自……”
程然拿起车钥匙急匆匆的说:“我有重要的事。”
说完就开门跑了出去。
不坐火车的话,从天津到北京最快也要一个小时的功夫。
所幸程然住的酒店处于郊区,否则途径闹市赶路的速度只能更慢。
他有些紧张的cha进钥匙踩了油门,迅速飙离了这几日住的地方。
直到聚jīng会神的把车开上高速,才微微的缓过神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握着方向盘的手已经被渗出的汗水弄湿。
程然这辈子经历过的太多了,想要让他动容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qíng。
可只要一想到易佳单纯的大眼睛,他便会从心底生出种恐惧。
害怕小孩儿受委屈受伤害,害怕自己再也见不到傻傻的易佳。
都说女人才有第六感,可不知道这是怎么了,程然偏偏就能感觉出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在发生。
都怪这些日子对易佳关心的太少,总在用他已经成年了,该去独自面对社会了之类的理由麻痹自己。
其实程然比谁都清楚,易佳就是傻的没有边。
别人一对他好他就高兴,别人一欺负他他就会哭。
没心机没脾气,可怜的要命。
万一要是遇到什么奇怪的人,有了不可挽回的意外……
又该如何弥补。
因为易佳还能与自己通电话,就说明有人不想败露小孩儿现在的处境。
程然不愿意打糙惊蛇,便没有立刻报警,而是找了自己在北京做警官的朋友夏实去暗自调查。
大约半个小时的功夫,消息便来了。
由于车开得快,他已经进入了北京地界。
听到铃声程然赶快带上耳机接通说道:“找到小佳了吗?”
夏实态度倒是很沉稳,大概也是成天破案习惯了,他回答:“我跟你说你先别急啊,易佳有一个礼拜没上课了,宿舍里也没有人,看他留在那里的面包的生产日期……可能这个礼拜也没有回宿舍。”
易佳在北京是没有亲戚的,程然听完心里顿时就沉了,又问:“那你……”
夏实道:“你听我讲,我去问了他隔壁的同学,据说易佳生活挺规律的,并没有和来路不明的人jiāo往,我已经让人把那两个孩子带去做笔录了,一时半会儿放不出来,不会给谁通风报信的。”
程然皱眉说:“可是易佳呢?”
夏实顿了顿才分析道:“同事查了易佳本月的手机通话记录,他这个礼拜还与不同的人发过短信通过电话,我想大概是这个孩子遇到不顺心的事自己躲起来了。”
程然哭笑不得的说:“不可能。”
夏实反问:“可是如果说是绑架的话,他又怎么会和你打电话呢,不要赎金根本没这个必要……除非是熟人所为,不想让你发现端倪,这样也解释不通……易佳在北京真没有认识的人了吗,你好好想想。”
程然叹息:“真的没有。”
夏实劝道:“先冷静点,我仔细查查他都与什么人联系过,有qíng况再告诉你,我就在朝阳呢,你到了来找我吧。”
程然答应着挂了电话,脸色已经沉得可怕。
好端端的孩子上个学也能丢,易佳已经够可怜了,为什么老天就不能对他好点。
刚把手机放下,铃声又响了起来。
是已经乱了阵脚的林亦霖。
程然接通了还没来得及说话,小林子便劈头盖脸的问:“叶谦,你知不知道叶谦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