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事吗?”夏奈说,“怎么不是校花?”
“知足常乐啦。”我安慰她。
她上上下下地打量我一下说:“说真的,唐池你好歹也算是个画家了,能不能稍微注意一下你自己的形象?”
“怎么我形象不好吗?”我问她。
“岂止不好,简直糟糕。”
“那我应该怎样?”我虚心请教。
“有没有搞错,居然来问我。你画的那些女生不是一个比一个美吗?”她笑着说:“要我说呢,我觉得你应该留长头发,穿粗布的长衣服,有dòng的脏牛仔裤。咬着画笔在校园里走来走去的寻找灵感!”
知道她是在拿我寻开心,我懒得再理她。上课铃响得也正是时候,我死命地捏她的漂亮脸蛋一下,然后飞奔回教室。
刚坐下身后的男生陈有趣就向我打听说:“刚刚和你在楼梯口聊天的那个是你好朋友啊,你们怎么一有空就粘在一起?”
我转回头说:“想认识她要排队,在我这里先预约登记。”
“那我排多少号?”他问我。
“一千零八十八号。”
“我晕。”陈有趣说,“你是她的经纪人吗?你别忘了我叫陈有趣,全世界最有趣的人,考虑我加个塞儿啦?”
“看你表现吧。”我给他打气,“有志者,事竞成。”
“我这就泡制qíng书。”陈有趣没脸没皮地说。
看样子,越来越漂亮的夏奈真的有望成为大众qíng人了。
不过据我所知,谁也比不过林家明的痴qíng,他三天两头给夏奈写封信,一有空就到雨辰的聊天室里呆着渴望看到她。可惜的是夏奈的心是石头做的,好像一点也不会感动一样。不知道为什么,她甚至连木天的节目都不听了,我有一次说到木天,她居然问我说:“木天,谁是木天?”
搞不清她是真忘还是假忘,反正酷得一塌糊涂。
所以说,我后面那呆小子还是趁早死了心的好,管你是陈有趣陈有钱还是陈有心陈有意,都没一丁点儿用。
“朱莎”事件后我和huáng豆豆之间的接触也较之以前少了许多。这个有xing格的女生很成功地炒作了一场根本就不存在的“师生恋”,在她离校的前一天,无数的人都看到了她贴在校门口的一张海报,是她自己画的,那张海报设计得美伦美奂,上面写着斗大的六个字:“huáng豆豆,我爱你!”
这件事对huáng豆豆的影响非常的大,就连我也被叫到教务处去问了话,那个不知道是什么职务的老师板着脸问我说:“huáng老师平时都跟你们说些什么?”
“如何画好每一张画。”我说,“他是个好老师。”
“就这样吗?”那个人显然不满意我的答复。
“还能怎么样呢?”我说,“朱莎是疯子,她变态的。”
“你别跟我说朱莎,我在跟你说huáng老师。你不要转移话题。”
我觉得这根本就是一个话题,可是他看上去很凶,我不敢跟他顶嘴,于是我就闭了嘴一句话也不说。
等到最后他不耐烦了,居然问我:“huáng老师有没有对你对手对脚过?”
都是什么问题啊,我觉得这简直是对huáng豆豆巨大的侮rǔ,我的脸腾地红了,他却不折不挠地问我说:“说啊,不用怕,学校会为你们作主。”
“我只想说huáng老师是个好老师。”我勇敢地看着他说,“希望你们不要误会他。”
“你知道撒谎的代价吗?”他恐吓我说,“你会被学校开除。”
“可是我没有撒谎。”我说,“信不信由你。”
后来我才知道,除了我,几乎所有常去画室的男女同学都被叫过去问过话,因为huáng豆豆的确是一个好老师,相信没有一个学生不替huáng豆豆说话,清者自清,这件事终于不了了之,那个对huáng豆豆妒火中烧恨不得置他于死地的教务处的老师也在新学期里调去了别的学校。可是我还是减少了去huáng豆豆那里的次数,我觉得夏奈说得对,少给他惹麻烦,也是尊重他的方式之一。
或者说,我也不太敢过多地去见他了,我的心里开始有一种若有若无的恐惧,至于是恐惧什么,我也说不上来。
“你是恐惧自己爱上她。”夏奈评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