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痛哭,哭完后站起身来,把我的电吉它往地上狠狠地一摔,在惊天动地的响声中,她夺门扬长而去。
西西这丫头总是这样气来得快消得也快,没多会儿门铃又响了,我以为是她回来,谁知道门拉开来,竟是面无表qíng的沙果果,她面无表qíng地对我说:“速食面没营养,我请你吃红烧ròu。”
她说的时候我已经闻到对面开着的门里传出来的诱人香味。
见我没动静,她朝我做了个请的手势说:“你不会是怕吧?”
这回她的眼神活了,带点嘲讽。
哼哼。
我连跳阳台都不怕何况怕吃红烧ròu。更何况我的胃现在已经不受我控制。于是我把门一关,昂首大踏步地走进了她的家。
这应该是我第二次到她家,不过是第一次有空认真地端详,她把家布置得很漂亮,和我那狗窝有天壤之别。饭菜已经上桌,每一样都让我垂涎yù滴。
“喝酒吗?”她问我。
“喝。”我索xing皮厚到底。
她又问:“红酒还是白酒?”
我不相信地说:“难道一个单身女人的家又有红酒还有白酒?”
“还有药酒和huáng酒。”她说,“你也可以选。”
“那还是红酒吧。”我认输说。
谁知道她呈上的竟是马爹利。我不好意思地说:“太隆重了一点吧。”
“只有这酒。”她说。
“买给男朋友喝的?”我努力调侃。
“那与你无关。”她一边冷冷地说一边替我倒酒。很美的手,看得我入神。
我一瞬间,我真怀疑我遇到了女巫。直到她举杯对我说:“那天,谢谢你。”
我募地反应过来:“哦,不用谢,你又没请求我救你。”
她微笑,说:“你怎么敢跳过来的?”
我酒壮人胆:“美女有难,当时没空想那么多。”
她又微笑:“你若不救我,我也许现在还躺在那里。”
我提醒她:“医生说你体质差,你要注意身体。”
她的犟脾气忽然没了,而是很温和地说:“是。”
我有些呆过去。
她又说:“你女朋友摔掉了你的吉它。”
原来她什么都听见。
“我自然会收拾她。”我说。
“怎么收拾?”她很感兴趣地问我。
“那与你无关。”这回轮到我拽。
“好,那就喝吧。”她说。
结果那晚我跟她都醉了,她用CD机放起音乐,是《最后的华尔兹》,然后她走到我面前一弯腰说:“我可以请你跳舞么?”
我搂住了她,她的面孔贴着我的,听她在我耳边说:“谢谢你的歌,我失眠的时候喜欢听。”
“哦。”我说,“你听过我唱歌?”
“你唱的时候我都在听。”她说,“好听。”
“谢谢你。”我由衷地说。
“你长得很像我男朋友。就是比他高一些。”她说,抱紧了我一些。
她的身体柔软地贴住我的,我差点把持不住,不过事实证明我叶天明还算是个君子,我们只是跳舞,没有接吻,更没有做别的。
我在她家地板上醒过来的时候是清晨,她靠在沙发上睡得正香,jīng致的面孔犹如婴儿,落地窗帘被秋风悠悠地chuī起,我一时想不起自己是在什么地方。
回过神来后我起身,回自己对门自己的家。
刚到家电话就响了,是西西。对我说我们以前乐队有首歌给某家唱片公司看上了,那首歌是我做的歌词,她要我赶快去一趟,唱片公司的人要见我。
我没做声。
“好啦。叶天明。”她在电话里哄我说,“乖,我们都在等你。”
我去了,唱片公司那人留着长头发,跟我说话的时候,时不时把手搭在西西的肩头。然后他对我说:“你妹妹很关心你啊,为了推荐你的歌,往我们公司跑了十趟都不止。”
西西推开他的手,笑得好尴尬。
我他妈都成了什么了?!
我站起身来,一语不发地走掉了。西西从后面追过来,满面泪痕地喊:“叶天明,你不是人,我这样都是为了你好!”
谢过。
骂得对,我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