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痕抬眼看了看,英气十足的浓眉微微一蹙:“赌注是什么?”
“我知道你很讨厌参与聂门的事qíng,这样吧,你赢的话,我放你走,决不食言,不过你要是输了,就要顺着我得意!”聂仁君丝毫不留余地。
聂痕不着痕迹地轻叹一下,他心里明白,家族之间的争斗,无论谁输谁赢都没有赢家,可在吃过一次教训的父亲身上,却看不到丝毫的倦意。
“好,我赌三十分钟之内就会下雨,超过三十分钟,就算我输!”聂痕的犀利体现出来,这种犀利和之前身为杀手的他身上所迸发出的犀利不同,这种犀利,更像是一个找不到家的孩子,绝望中的尖厉。
这时,天台的门被推开,一道身影出现在阳台上,“多么温馨的一幅景象啊!不介意我的加入吧?”
两人循声望去,是聂迹!
他没有直接下楼梯,而是在一边的花坛上单手一撑,一个飞身,从上面跃了下来,落地时西服一紧,流线型的身材比起聂痕的粗犷,似乎要更jīng细一些。
“这么多年了,只有见到你这个大哥才会穿上西装。”聂仁君再次紧了紧身上的外套,似乎有些炫耀的成分在里面。
聂迹一眼就看出了聂仁君这个动作的意图,他也看出来了这件衣服根本就不是父亲的:“是为了见大哥,回来之前特地去买的,可是和父亲大人身上这件比起来,意义上似乎差出了许多。”
聂仁君开怀大笑起来,两只手搭在了两个儿子的肩上:“迹儿放下了自己所有的事qíng,一直在聂门监视着那里的举动,而我这阵子一直在处理着各个掌事人的关系,也放下了一切业务,全家上下都在为了你的事qíng……”
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聂痕伸手示意打断了,他伸出的手接着指了指远处的乌云。
聂仁君抬头看了一下,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已经过去了近十分钟,可乌云似乎还停留在那个位置,没有袭来的迹象,更重要的一点是,刚刚呼啸的正南风,现在已经明显感觉到风力弱了许多,而且已经转成了西南风。他又朝下看去,马尔卡港口的人群比刚刚的更多了,买的卖的,一片繁盛之景,接着,他不屑的笑了笑。
“我说,这是你们父子二人才懂的暗号吗?这让我这个和你们流着相同血液的乖儿子,qíng何以堪呐!”聂迹也看了看远方,但是在不明白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qíng,在一旁有些抱怨。
“这是我和你大哥的赌约。”聂仁君语气十分坚定。
“父子之间能有什么可赌的?难不成还要赌晚上的电视是要看球赛还是卡通片!”聂迹双手摊开耸了耸肩,开着玩笑。
“先不说这个,你那边怎么样?”聂仁君没有向他解释什么,同样,聂迹带回来的消息对他来说也是至关重要,可惜的是整个温馨的气氛瞬间dàng然无存。
“可以确定的有三件事qíng。第一,聂焕这件事qíng绝对有蹊跷;第二,我能够确定聂焕就在密室里,或者是死的,或者是活的;第三,宗室那边有行动了。”聂迹脸上的不羁收敛了许多,认真地说着。
“哦?行动。”一句话点动了聂仁君的神经。
聂迹接着说:“配合这次手术的人都已经来到了索马里,正在被聂仁君逐一召回。”说完,他下意识看了一眼聂痕,他这位大哥在赌场以他的名义带走冷桑清的事qíng已经传开了,要不了多久父亲就会知道。
“看样子聂焕果然没有死。”聂仁君嘴角两侧不和谐的耷了下来,想必还不知道聂痕已经找到了冷桑清,“看来所谓的私诊,果然不是治疗自己啊,聂仁世这只老狐狸。”
“聂门的密室,除了宗室,其他人不是不可以进入的吗?”聂痕在一旁问道。
“只要没有活人出来,这样也不算违反祖规,不是吗?”聂仁君一双yīn沉郁郁幽幽,没有人清楚他此时在盘算着什么。
“轰!”一声响雷,仿佛整座山都跟着抖了一下。
天上的乌云没有被qiáng风chuī散,相反比起之前更加浓密了,不知不觉已经遮挡住了半个太阳,浓云之中频繁地闪光,闷闷的雷声犹如千军万马的蹄踏。
这时,秦管家推开了天台的门,他并没有直接走过来,只是站在了门口待命。
“什么事?”聂仁君抬目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