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又是一阵大笑。师兄拍着我的肩膀说:“那小子是你带来的?前途不可限量。”
泰然一身láng狈地回到我身边,整理着给拉松的领子,怪不高兴地埋怨我:“都不帮我,还把我往火坑里推。”
我笑着啐他,“你当你是灵童转世,人人争之。人家杨主持肯拿你开涮已经是你的荣幸。再说你又不是大姑娘,给亲一下又怎么不得了?”
张曼君笑眯眯地踱了过来,“杨眉又闹酒疯了,谁叫你站着离她那么近?”
我笑,“和杨眉说,等《踏歌行》公映了,他们的“杨梅树下”要排一期给泰然,我就把他的初夜卖给她了。”
泰然吓得不轻,倒不是因为我要卖他,而是因为我说要卖他的初夜。他当下就跳起来捂我的嘴,“要死,莲姐你还要不要我混下去?”
忽然一个声音cha了进来,“好热闹啊。”
张曼君看到来人,眼里泛起柔柔的光芒,“朴园,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看到你?”
“刚才在和老汤他们打牌,听到外面这么热闹,就出来瞧瞧。。”庄朴园转过头看我们,对我点头,“木小姐。”
“庄老板,好巧。”我拉泰然一把,要他打招呼。
庄朴园噗嗤一声笑出来,大概是觉得我像是带孩子的妈妈。
张曼君问他:“你笑什么?”
“我是羡慕。”他说,“我当年像他那么大的时候,也是会有女孩子借酒疯来索吻的。真的,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我那时候一点也不比他差。”
我倒是相信他的话。
张曼君笑着几分妩媚道:“你是走在河边的人,戏水工夫又是一流。”
我立刻看出个中蹊跷,拉着泰然,对张曼君说:“曼君姐,你们聊,我带他去转转。”
张点头,“那回头联系。”
庄朴园抿着嘴,看着我的眼睛里是深深的笑意。这样笑着的他,像只好脾气的老狐狸。
那年冬天特别冷,圣诞节前下了好大一场雪,大地银妆素裹,jiāo通都中断了个多小时。泰然一大早就打电话把我吵醒,叫我出来玩,电话里,还听到沈畅和女孩子们打雪仗的嬉闹声。
我是超级怕冷的人,房间开着暖气都要穿厚厚的毛衣。现在把我丢到那个冰天雪地里,会要了我的小命的。可是泰然不听,他们年轻人就是jīng力旺盛。他和沈畅那个死小孩冲来我家,不顾我的抗议,像恐怖份子绑架人质一样把我架了出去。
可怜我一个弱女子。
眼前景色一阵变化,脚落地,然后一个雪球就砸中我的脸。那阵钻心的冰凉让我说不出话,却让泰然他们笑地活像中了头等彩票一样。
我喝一声,叉起腰,做晚娘样,道:“惹怒了老娘,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沈畅握着雪球对我嘻嘻笑,“木莲姐放狠话了,我好怕怕。”
泰然直接抓起雪球往我身上扔。我叫一声,忍无可忍,加入他们的战局。
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笑过,上次这样嬉闹,似乎已经是十年前。我的大衣松开也一点也不觉得冷,索xing脱了丢在地上。
泰然中了沈畅一记大雪球,痛得怪叫,喊我:“莲姐,我们联合起来对付这个小子。不给他点颜色,他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我大笑,握着雪球随着泰然追着沈畅绕场跑起来。
沈畅给我和泰然围追堵截,跑不动了,就在地上打滚。泰然见解决了他,忽然反过来对付我,打得我措手不及,连声叫卑鄙。
泰然手下一点都不留qíng,他腿又长,一步当我两步,他在我身后喊别跑,可怎么可能不跑,我给他追得连滚带爬,形象全没了。
邻家的孩子们也在玩耍,我急忙对他们喊:“快救姐姐!”
孩子们欢呼起来,涌到我身边。局势顿时倒了过来,场面前所未有的热闹起来,我们两个大人和一群小鬼混战成一团。碎雪飞溅在空中,纷纷扬扬,雾一般。
泰然终于给砸得受不住,抱头大叫:“我投降,我放弃!啊!雪里有石头!”
我一听,急忙喝住孩子们,边跑过去,拉他捂着脑袋的手。
电光火石之间,他捂着头的手突然反扣住我的,将我猛地拉向他。我脚没站稳,一个踉跄,摔倒在雪地里,还连带着把他也拉倒,压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