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不跟我一路?”
我嗤之以鼻,“我也有高堂要奉养,我爸整天对我说他这里不舒服,那里不舒服的。我趁这几天有空,要带他去大检查呢。”
“我会记得给你带手信。”
“伺候好你妈才是重点。”
“那段时间会由小二他们看着店。”
“放心,我会常去店里看看的。”
“我的公开信箱要定时清理。”
“知道。”
“我房间的花你搬回来养,我怕小二他们大手大脚把它弄死了。”
“没问题。”
“还有我的……”
“泰然!你是去旅游还是去移民?”我拍案怒吼。
他终于乖乖闭上嘴。
老板来说:“二位,要打烊了。”
泰然忽然问:“你们这烤红薯,还有吗?”
“只有最后一个了,倒还是烫的。”
我拉拉泰然,“没吃饱怎么不早说,我回去给你煮面。”
“突然很想吃红薯。就要这个了。”他扭过头来,“记得以前有一次,我们两个大半夜地在路边吃红薯吗?”
怎么不记得?那天陪他拍广告直到深夜,饭也没吃,又冷又饿,路边摊都已经打烊了。我们在路上晃了好久,忽然见一老翁推着车卖红薯,急忙奔过去,买下他最后一个红薯,分而食之。那一嘴的香甜,到现在都格外怀念。
泰然把热气腾腾的半个红薯塞我手里,“尝尝。”
我大咬一口,很不幸地今天第二次给烫着。又不忍吐出来,只好嘴里包着食物呜呜作声,表示满意。
泰然笑,一手揽着我,啃着红薯往回走。
“我现在想起来啊,那天那个老翁很神秘呢。一个老人,怎么会在那天寒地冻的夜里孤零零地卖红薯?”
“是吗?”我笑,“你那天有注意他脚下有影子吗?”
泰然做恍然大悟状,“啊,你一提醒我就想起来了。我那时就觉得他身影飘渺。”
“少吓唬人,没准人家练了绝世轻功。”
“什么什么?凌波微步?水上飘?”
“胡扯什么啊?”我笑着拍他。
他接下我那一掌,“啊,你这招莫非是传说中的亢龙有悔?”
我大笑,忽然感觉脸上落了什么东西。
“下雪了!”
“难怪冷死人。”
“我们快回家吧。”他拉着我的手,往家的方向奔去。
(好想在这里完结了算了,笑~~不过那是不可能的,泰然小子,这一路让你太顺利了,后面我要好好折磨你!
偶要分!偶要评!偶要鲜花和掌声!!爬下去睡觉了>>>>)
第21章
父亲一日半夜腹通如绞,入院检查,发觉肝部癌症复发,且已经转移。
我几乎当场跌坐在地,双手死死拽着皮包的袋子,金属扣件嵌进ròu里都不自知。我怎么都不敢相信,明明已经把他从阎王爷那里拉回来了,怎么又让他给拖了回去?不相信拍出来的片上,那片模糊的东西可以致命。
怎么办?怎么办?我手足无措,一下子像回到三岁,做错了事,不知如何告诉大人。一个人站在家门口,慌张恐惧,泪流满面。
一直以为父母会活到七老八十,看我的孩子结婚生子。
医生见惯这种场面,安慰地拍拍我的肩,“以后你会非常辛苦,所以现在务必打起jīng神来。”
对!我不能这样如丧考妣地走出去。我急忙深呼吸,再呼吸,把泪水生生bī了回去。
可是出了门,看到妈妈紧张焦急地一张脸,装出来的表qíng还是一下子垮了下来。
妈妈顿时明白,抓住我问:“怎么办?怎么办?”
我只有安慰她,“不要紧,一切有我。我来安排。”
爸爸随即入院接受治疗。我们没有告诉他实qíng,但我想他绝对已经猜出了八分,不然以他讳疾忌医的个xing,怎么会同意没事住院。
我到银行,把钱全部取了出来,将爸爸转到私人病房里。这些年跟着泰然,我也成了个小富婆。可是我们缺的不是钱,缺的是健康。
爸爸做完化疗出来,一脸惨白。我伸手去扶他,他张口就吐了我一身。护士和妈妈急忙扶他回病房,等我弄gān净回来,他已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