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明夜/若爱已成伤_作者:靡宝(25)

2016-09-29 靡宝

  白崇光还算有几分清醒,告诫她:“小声点,大家都在。”

  女子忽然冷哼,“这个家也有你的一份。你怎么像做贼一样?”

  白崇光放开她,给自己倒杯水,冷冷说:“我们这房的事,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一个嫡子,一个小叔,加一个快要变白痴的老女人,能唱哪出戏?”

  白崇光不耐烦,“你再多说,立刻滚出去。”

  女子借着酒劲,照说不误:“若不是那小妖jīng的股票都归了你大嫂,她在白家算个什么东西?还有你那侄子,有奶就是娘,马上变做孝子,把一个半路进门的女人当亲妈。那一老一小,简直没把这个家变灵堂,再请人来给那小妖jīng招魂。只有你这个榆木疙瘩的脑袋,不肯变通,注定吃尽亏。”

  白崇光突然猛地把手里的水晶杯狠狠摔在地上。

  女子脸色变了又变,甩了甩头发,“我看在亲戚份上劝你一场。他日在董事会上,人家将你扫地出门,别怪我没提醒过。”

  她摇摇晃晃走出去。白崇光喊她:“白坤芳,你喝成这样还敢开车?”

  他追了出去。灵素匆匆回到房间里。

  呵,居然无意间听到白家内幕。可是却没有新意,翻来覆去不过是亲人之间争权夺利,勾心斗角。

  灵素这下更是睡不着。她gān脆翻过两个阳台间的小栏杆,想在去看看琳琅的房间。

  房间里一片漆黑,可是隐约看得清chuáng上隆起,分明是睡着人。

  那人也因灵素的到来醒了过来,警惕地问:“谁?”

  他是白坤元。

  灵素大为吃惊。难道他一直睡在琳琅的房间里?

  白坤元拧亮灯,看到是灵素,松口气。

  “睡不着?”

  灵素叹气。

  白坤元从chuáng上起来。上身没有穿衣,健美的身型展露在灵素面前。她脸上发烫,别过头去。

  一个女孩子,在别人家借宿,夜半三更还跑到异xing房间里。这不论怎么说,都太失礼。

  白坤元套上衣服,“过来坐地上,我陪你聊聊。”

  灵素乖乖走过去坐在长毛地毯上。

  白坤元看她那么拘束,轻声笑,“我不像崇光,你不用担心被我占便宜。”

  灵素哭笑不得。

  两人坐定了,却又没了话题,大眼瞪小眼。

  灵素看白坤元没有起头的意思,只好硬着头皮开口。她问的话让自己都吃惊:“你的母亲呢?”

  白坤元像是被点了xué,半晌,才缓缓开口说:“她早不在了。”

  糟糕,出师不利。灵素只得笨拙地说:“我母亲去世也早。”

  白坤元抬头凝视她,“你大概没明白,家母并不是去世,她是离家出走。”

  灵素呆住。

  “那年我才五岁。一天晚上,她来到我chuáng前,摇醒已经睡着的我,给我讲故事,然后吻我,拍着我入睡。第二天醒来,家里乱成一团,她已经和人远走高飞了。”

  白坤元表qíng平静,把qíng绪控制得极好。只是他的手在不停发抖。

  “父亲颓废了足足有半年,常常喝醉在书房。我去找他,他便对我大吼:你当时怎么不拦着她?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可以决绝到这地步。这事闹得人尽皆知,亲戚总是看着我暧昧地笑,背地里指指点点,看,这就是那个女人生的孩子。我代替母亲成了众矢之的,惊慌又痛苦,直到琳琅出现在我生命里。”

  停顿片刻,说:“她改变了我的一切。”

  灵素忽然觉得疲惫。

  那一出温qíng而jīng彩的戏里,并没有她的份。她不但不在现场,连一个观众都算不上。

  灵素一脸怜悯。这女孩子的眼睛明亮湿润,注视着他像是看着一只孤单的小动物。他倾诉,她便倾听,神qíng里有着无言的理解和安慰,似把他的忧愁一股脑接了过来一样。

  白坤元四处望了望,从一个柜子里取出一个盒子,“没事做,我们来拼图好了。”

  盒子上印着女子和野shòu。灵素起初以为画的是御shòu的山鬼,凑近了看,原来是狮子座的星座图。

  “琳琅是狮子座的啊。”灵素说。

  白坤元问:“你呢?”

  她?以前许明正为她查过,灵素是天蝎座。

  那本小小星相书上写着:深沉内敛,沉默寡言,凡事都十分谨慎且深思熟虑,很能掌握事物本质。天蝎座的人xingqíng复杂,不善于表达感qíng,容易给人顺从的错觉,其实,内心是坚决而固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