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听越觉得头大,神经嵌在脑壳fèng里,被她念经似的折磨得一跳又一跳的疼。宁轩也忍不住嘴角微抽的问:“陶小姐,您究竟想罚我做什么?”
陶子讪讪的笑了下,无耻的说:“哈哈,这个嘛,其实,哈哈,很简单!惩罚就是:您亲苏雅一下!那个,要亲在嘴唇上!谢谢!”
……
我心里悚然一惊!
陶子啊陶子,不得不说,你实在是……我的好姐妹!太知道为我着想了!你竟然无意间参透了姐这么多年的空闺寂寞究竟是为了谁!
不过回头又一想,觉得有点不太对味。合着,让一个人亲我一下,是对这个人的惩罚啊……
馆长在一旁突然拍案而叫:“陶子青你真是胡闹!怎么能出么个刁主意!”这句还是挺义正言辞的。谁知道下一句竟变了调调:“好在咱们今天晚上百无禁忌,哈哈!是吧,程先生,哈哈!”
此刻我看到的已经不再是堂堂展览馆馆长,而是一只披着人皮的猥琐的老狐狸!
宁轩侧过头来,淡淡一笑,脸上像有萤光流转一样,让他看起来竟是那样的明魅动人。我看着他弯翘的嘴角,眼神竟有些要不受控制的发起痴来。
他似有似无一样的笑着,视线淡淡扫过我,然后微微欠着身,像是很突然的,可其实又是在我意料中的,他的头稍稍凑过来,嘴唇无声而轻轻的,不带温度而又极快的,在我唇上一擦而过。
我们的视线有极短一瞬的jiāo汇。我只觉得他的眼睛异常的亮,然后还来不及感到晕眩,他已经收回视线抬起头坐好。
我觉得自己的心跳,像是停止了一样。我感觉不到身体上任何地方的血流流通和脉搏跳动。我整个人,唯一还有知觉的,只剩下被宁轩轻擦而过的两片嘴唇。
虽然他与我接触的时间,是那么的短,可是我分明的感觉到,他的嘴唇,有多么的柔软。就像当年一样。
而与当年有所不同的,是那时他的嘴唇不像现在这么冰凉。那时他的唇总是炽热如火烧一样的。他总是用它们熨烫过我唇齿间的每一处,很久很久的,与我的唇舌纠缠在一起,哪怕快要窒息时,也很不qíng愿去分开。
而现在,他只是飞快的一擦而过,来不及给我留下任痕迹,只由我凭着曾经记忆中的那份蚀骨销魂,去缅怀过去的甜蜜,来镌刻如今的心痛。
耳边响起宁轩冷淡有礼的声音:“抱歉苏小姐,无意冒犯,我只是愿赌服输。”
第三十八章不吃回头糙
嘈杂的包间里,宁轩只一句话就把我与外界的一切喧嚣隔绝起来。他说,无意冒犯,只是愿赌服输。
我之于他,如今只是一个他无意冒犯的人。
下一轮轮摇骰子是怎么进行下来的,我完全不记得了。脑子里像是非常清晰,可其实是一片空旷芒白的混沌。肢体凭本能在动,嘴角机械的上翘,眼睛里看着一切,心中却空得连自己都没剩下。
直到陶子惊讶的说:“呀我的妈!苏雅你居然又没输!完了老天爷发烧了!竟然又让程先生您输掉了!”
这时我才有些回神。
这一局的结果竟然和上一局完全一样。
陶子对宁轩说:“程先生我都不知道该问您什么好了!我就没想过您能输啊!这不也没提前准备好什么问题。要不我就随便问一个不难为人的好了!”
馆长坐在一边,已经明显有些沉不住气:“陶子青啊,我说你一个问题,怎么能墨迹出这么多的废话来?抓紧捞gān的说!”
陶子说:“馆长啊,心急上不了热炕头,慢xing子怎么能吃到热包子?要知道稳定压倒一切啊!”这逻辑凌乱且没有任何中心思想的胡话已经明确表示出,陶子青同志的神志,此时至少有一半已经阵亡在酒jīng当中。她对宁轩说:“程先生我这问题特简单好答,绝不难为人。请问,您有女朋友吗?”
这问题一问完,包间里的气氛竟诡异的一滞。大家看起来似乎都很随意,可其实又都很暗暗凝神的等着宁轩的回答。
我的心紧紧揪成一团。我怕他说没有,这样我会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心静下来,我会心存妄念,会觉得我们还有将来,可是其实,我们的将来早在六年前就已经被我亲手断送。
但是我更怕他说有。虽然这样,会有利于帮助我了断我这花痴人做青天白日梦,可是我知道,我要是亲耳听到他说自己有女朋友,我的心一定会比用刀生切身上的ròu还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