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待一个多小时,很多可能xing都想过,却没想过是这个答案:“你再说一遍?”
“她没事儿——”
许远航还想再说,许南征的拳头已经挥过来,结结实实地给了他一拳,眼镜掉到地上,许远航几乎躲都躲,就这么硬生生挨了一拳。直到觉得口腔里涌出血腥味道,才走到书桌边扯了餐巾纸,把血水吐出来:“我知道你心疼,我就是要你心疼,否则真对不起笑笑喜欢你这么多年。”
“过去是我对不起她。”
“现在也是。”
许南征走到沙发上,坐下来,有些累。应该是非常的累,累到他一坐下来就不想再站起来,就这么仰头靠在沙发上。黑色的衬衫,领口敞开着,还有脖子上常年挂着的公司卡片,所有都没有变,除了身边不再有那个女孩子。
一辈子,活的久一些八十岁,活的短一些的也只有六十岁。他已经渡过了而立之年,也算是过了一半的时间。而她,最好的年纪,都在陪着他,爱着他。
后来那晚他睡着了。
小航想做什么,他大概猜出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秘书悄悄走进来给他合上百叶窗,让阳光不至于gān扰他休息。在秘书离开以后,他终于坐起来,走到电话机旁拨了一个手机号码。
这个手机号码,自从沈瑛案后,他就再没有拨过。
电话接起来,非常熟悉的声音喂了声。
“韩宁,”他叫他的名字,如同老朋友,他们本来也是老朋友,“是我,许南征。”
那边有些安静,但是很快就笑了:“想见一面吗?我马上就要回南方了。”
“好,在你走之前,我请你喝一次酒。”
“不用,”韩宁的笑意淡下来,有些稍许的遗憾,“清茶一杯,足够说清楚所有的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九章时光的馈赠(1)
韩宁很意外地在北京过了农历新年。
年初一也是她的生日。
别人的守岁,对她来说是在一秒秒等着自己的生日,接受各种各样的礼物,还有几乎能贯穿三四个小时的电话祝福。
当然,在那之前,她还要正正经经地陪父亲看chūn节晚会。
韩宁总是装模作样地认真看着节目,然后悄然给她发过来一条短信,大多是诙谐抱怨,逗得她忍不住笑。时间越来越接近十二点,她笑著看了他一眼,只要过了十二点,就是他陪她过的第一个生日。
韩宁静静回视她,两个人的视线黏在一起,努力了很久才各自分开。
她手心震动了下,拿起来看一眼,又是他发来的短信,却难得不再调笑:想要什么礼物?
要什么?
她暗自笑了,悄悄打字:哪有这么问的,惊喜都没有。
最后一个字打出来,她却恍惚觉得这样的对话好熟悉,三年前在香港,许南征风尘仆仆赶到,陪自己过第一个属于男女朋友的生日。
那时候他也曾这么问,自己也曾抱怨,为什么总不给惊喜。
可是现在,她才体会到问这种话的人,是怎样的心qíng。
她把手放在韩宁的手背上,轻轻握住他的手。她终于能明白,认真问出这句话的人,最是想送出完美的礼物。
礼物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乎的人在身边。
他在犹豫着,猜想着你喜欢什么,想要什么
窗外忽然响起一阵剧大的爆竹声,盖过了电视的声音。
“好了,你们去睡吧,”母亲终于笑吟吟开了口,“看你们两个整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让我都没怎么看好电视。”
她不好意思笑笑,拉着韩宁离开了客厅。
因为过年,连老阿姨都不在,只剩他们两个和父母。
韩宁始终攥着她的手,走过没有开灯的走廊,黑暗的楼梯,直到进到房间,他才猛地把她抱起来,深深地吻住她。
她被他吓了一跳,心砰砰乱跳着,被他吻到难以招架,几乎想要落荒而逃。他却像是永远也不会放开。他终于放开她,轻声说:“生日快乐。”
窗外的爆竹声太大,他的声音几不可闻。
她却忽而一笑,对他伸出手:“礼物?”
他安静地看着她,她也含笑看他。
他眼中的感qíng那么浓郁,那一瞬她甚至有种错觉,以为他会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