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绝不能你替我还钱。”乔岫藩心疼地看着林少省。
“那有什么?”林少省继续笑,“反正以后还是要吃你的穿你的,你逃不掉的。”
乔岫藩心里发酸,看着面前那碗发胀的面条,突然有种流泪的冲动,万分抑制后才笑着抬头。
“我不会逃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讨债的人像块赖皮膏药一样死死地缠在乔岫藩宁静的生活上。
乔岫藩老太生了场病,卧chuáng不起。
沉重的负担将生活勒得紧紧的,乔岫藩感觉自己像是在罅隙中求生存,白天压榨式的工作,晚上还要撑着眼皮应对酒吧的喧闹的场子。
这样的生活不知到哪才是个头。
讨债的人软磨硬泡,逐渐侵涉到乔岫藩的工作领域,开始时常地有两三个人跑到乔岫藩打工的事务所要钱,皮比墙厚,巧舌如簧,扰得乔岫藩心烦意乱,慢慢地周围的同事也对他颇有怨言。
没多久,事务所的老板很友好地劝退了乔岫藩。
乔岫藩抽着烟,晃dàng在路边,摸摸口袋,里面只有几个硬币,心感凄凉。
走进一家便利店,用仅有的硬币买了个面包,gān嚼起来。
炎热的天气,快融化了的柏油地,铄石流金,赫赫炎炎,毒辣的阳光直she乔岫藩,他连眼睛地睁不开。
回忆(七)
夜幕降临,酒吧里男男女女醉眼迷人,台上的乐队此刻正弹奏着迷幻的布鲁士音乐,乐声时而冷凝,时而丰沛流离,慢慢撒落人的心房。
暗色的灯光暧昧,有正在调qíng的男女,有独自品酒的孤客,也有自带大麻的颓废男子悄然躲进厕所里贪婪地吸食。
林少省很早就在一边等着乔岫藩,他静静地吸吮着一杯樱桃汁,看着穿梭在场子里的乔岫藩。
不知觉地,一个男人移到林少省的身边。
“我要伏特加。”男人吩咐。
林少省瞟一眼男人,微胖的身材,穿着黑色的皮衣,像一只圆浑鹰。
男人朝林少省笑,眼睛游移在他身上。
“我看你很久了。”男人慢悠悠地点上一支烟。
林少省眼皮也不抬,继续吮着樱桃汁。
“挺可爱的,喝这个。”男人抬起嘴巴朝林少省手里握的饮料杯子一点。
“关你什么事。”林少省嘟囔,继续转头看乔岫藩。
“呵,还有个xing,我喜欢。”男人吐着烟圈,一手把玩着打火机,一手搁在林少省的腿上。
“放开!”林少省喝斥。
男人懒懒地抬手,闲适的笑挂在嘴角。
“多少钱一个晚上?”
“有病!”林少省瞪着他,“有yù望找小姐去!”
“我就喜欢你,怎么办?”男人死皮赖脸地笑。
林少省嫌恶地哼了声,正yù起身走开,手腕却被男人攫住。
“gān什么!放开我!”林少省嚷着。
“我说了,陪陪我。”男人收了漫不经心的笑,目光有些冷。
“神经病!别碰我!”林少省使劲甩开男人的手。
“别说碰你了,我就是做了你,又有谁敢说半句?”男人死死地攫住林少省的手。
林少省顿生不好的预感,这个男人应该是盯了自己很长时间,现在过来明目张胆地骚扰更像是有恃无恐。
果然,下一秒,几个目如鹰隼的男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男人背后。
“小弟弟,顾大哥看上你了,别不识相。”其中一个男人双手cha着口袋,淡淡地说。
林少省一惊,顾大哥?难道就是这一带走私大麻,摇头丸,开地下舞厅的那个姓顾的?
男人一手死死地抓着林少省的手腕,另一手摸向颈后,微微侧身,林少省看见男人颈后密密的毛发,一直向背部延伸。
标志xing的狮鬃,的确是顾海琛。
林少省知道自己惹了麻烦,不由地慌张起来,霎时间,手心里沁满了冷汗。
“别紧张,就是让你陪陪我,又不是要吃你。”顾海琛露齿笑笑,眯着眼,欣赏着眼前这个男孩的身材。
周围发出轻笑。
林少省转转眼睛,看到一帮人白色衬衣里都突起一块硬邦邦的,如果没错的话应该是刀子,或许,是枪。
“顾大哥,我还是学生,什么都不懂,手脚笨,陪您怕是不太合适。”林少省镇静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