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落,林少省咚咚地进来,一看乔岫藩醒了,连忙走到chuáng榻边。
“怎么样了?有没有很痛的感觉?”
乔岫藩摇摇头。
“我快担心死你了!”林少省红着眼,小脸一抽一抽的。
“没事。”乔岫藩微微一笑,用手摸摸林少省的头。
乔老太叫来了医生,护士,完善各项检查后,终于松了口气,去结欠了的费。
病房里终于只剩下乔岫藩和林少省。
林少省静静地削着苹果。
“你后来怎么样了?没出事吗?”乔岫藩急着问。
林少省笑着摇头。
“他们没为难你?”
“没,事qíng都搞大了,他们也就算了。”林少省轻轻地说,切下一块苹果送到乔岫藩口中。
乔岫藩发现林少省脸上有淡淡的愁苦,眼神黯淡,人也瘦了一圈。
“真的?”
林少省点点头,露出一个笑容。
“别东想西想,安心养病,医生说你要吃点补气血的东西,想喝jī汤吗?”
“想喝。”乔岫藩笑笑,想伸手去摸林少省的脸,却扯动了伤口,闷哼一声。
“你别动。”林少省低下头去,在乔岫藩的唇上落下一个吻。
乔岫藩半眯着眼睛,加深这个吻。
又过了半个多月,乔岫藩出院,林少省和乔老太买了大堆的东西,烧了满满一桌子菜。
饭桌上,林少省一个劲地为乔岫藩盛汤夹菜。
“岫藩,以后别去酒吧做了,那里三教九流的人都有,太不安全了。”乔老太劝道。
“还是等找到其他工作再辞吧,一时半会也少不得这份收入。”乔岫藩淡淡地说。
乔老太放下碗筷,一脸忧愁,她知道自己这个孩子表面温厚,内心倔qiáng得不行。
林少省只是拔着米饭,一言不发。
饭后,林少省洗着苹果,乔岫藩静静地看着他。
“我给你削。”乔岫藩笑着拿起洗好的苹果,一点点削,拉花式的嫣红色苹果皮褪去后是个完整的果ròu。
“削得真漂亮。”林少省笑笑,啃着苹果,两眼转转,“我突然想去读书了。”
乔岫藩一楞,随即笑笑。
“怎么突然有这种想法?”
“没本事会被人欺负的。”林少省淡淡地回答。
“你想去读书,这样也好,我是很赞同的。”
“我想报个夜校,可以吗?白天我可起不来。”
“可以,你喜欢就好。”乔岫藩摸摸他的头,“也是我没用,不能让你免于欺负。”
“才不是的,你为保护我都……”林少省说不下去了,只是使劲地啃着苹果,两眼酸酸的。
回忆(终)
不管乔老太怎么反对,乔岫藩还是坚持回酒吧上班了,他拿酒瓶子砸了顾海琛的事一夜间传得纷纷扬扬,有些同事惟恐沾上晦事,开始微微回避着他。
“乔岫藩,你胆子可真大。”珊珊叹口气。
乔岫藩只是微笑。
“你还当没事似的?你也知道顾海琛的手段,他会饶得了你?”
“再说吧。”乔岫藩笑笑,“我不想三分钟以后的事qíng。”
“你不怕明天有人拿刀子架在你脖子上?”珊珊的语调慢悠悠的,轻微抬抬眼皮,看看乔岫藩。
“明天的事qíng明天再担当吧。”
“后悔吗?”珊珊问。
乔岫藩摇摇头。
“真的这么爱你的小男朋友?”珊珊的语调不乏苦涩。
乔岫藩点点头,又转身去送酒。
回家的路上,乔岫藩在面包坊买了松软的苹果派。
还没走到家门口,就看见林少省坐在石阶上,头埋在双膝盖上,夜晚的风有些大,chuī得他两肩膀上的衣料微微耸动,错觉一般,像是一个小声抽泣的大男孩。
“小省。”乔岫藩走近。
林少省抬起头来,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回来了?”
乔岫藩点点头。
“看我买什么了?苹果派,还热着,赶紧咬一口。”
林少省咬一口,只感满嘴的甜腻,苏苏软软的馅填塞在两腮。
“你也吃。”
乔岫藩咬一口,皱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