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卫的囚徒_作者:师小札(25)

2016-09-07 师小札

  他边说边拿出根烟点上,猛地吸一口,两眼直看窗外。

  “后来呢,她还继续打你吗?”我发觉自己在心疼他。

  “后来我开始反抗,她根本制不住我,我狠狠地把她推倒在地上,她的头撞在桌角上,额头一阵血流下来。”

  我可以想象那个场景他的愤怒,他的反抗。

  “她当时有点恐惧地看我,也许她明白自己已管不住我了。”他又猛吸几口烟,“后来她家也不回了,索xing由着我堕落,再后来她就永远离开了,听说搭上了个离婚的男人,切,永远就只能做个不见光的姘头。”

  “她应该是爱你的。”我始终认为每个母亲都是爱自己的骨ròu的,只是爱的程度不同。

  “也许是吧,但我不需要这样的爱。我讨厌回到家看见她醉醺醺地躺在沙发上傻笑或者撕心裂肺地痛哭。其实有段时间,就是差不多小学的时候,她还是对我挺好的,每天按时回家,督促我做作业,不做完作业不能看电视,对我学习要求可严了,但后来逐渐没了耐心,想着靠儿子吃饭不知要等到哪年哪月,索xing再傍个男人来的快。”

  “也许她是真心爱那个男人的。”我勉qiáng挤出这句话,其实自己也说服不了自己。

  “是吗?那她就是跟着她伟大的爱qíng丢下我走了。”他讽刺地笑笑。

  我无法说什么,想安慰他却觉得无能为力。

  “你看,我这里的淡淡的疤都是自己用烟头烫的。”

  “你…选择自nüè麻木自己?”我震惊的同时又觉得他的确是像有那样行为的人。

  “也不是有意的,只是有时候在空dàngdàng的房子里,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用烟头烫下去,那滋的一声感觉特舒畅,而且不怎么痛,只感觉一丁点的灼热,血液就开始沸腾起来。那样的感觉会上瘾的。”

  第24章

  想来他的童年是充斥着yīn暗,cháo湿,芜杂,颓靡的,寂寞的可怕,孤独的可耻。

  那段不可救赎的日子已经深深植入他的深处。

  “你会一直陪着我吗?”他盯着我,表qíng中有坚定,疑虑和害怕。

  我轻轻揉过他被烟头烫过的肌肤,淡然却坚定地回答:“有一种可能是你不再需要我了,否则我会一直死在你的身边。”

  “那一种可能绝对不会成为可能。”

  年轻时候的诺言总是绚丽简单的,一本电影曾说过,为什么要执意于承诺,任何事物都会改变。当人类说出信誓旦旦的承诺,山盟海誓的爱意,上帝就坐在云端,犹如一个顽皮的孩子忍不住嬉笑起来。

  夜里的我们彼此相拥,我们用幼稚的承诺暂且抚平了彼此的恐惧。对同xing爱恋的恐惧,对彼此渗透彼此陌生生活的恐惧,对可能无xing的柏拉图式爱qíng的恐惧。

  从huáng山回到了城市。

  新的一个学期又开始了。我和蒋雪的感qíng没有变淡,依然整日整日粘在一起看碟,听音乐,在梧桐叶满地的北山路散步,在浓郁芳香的咖啡店里用餐。玫瑰园是我们常去的一家餐厅,正宗优雅的英式下午茶,玫瑰花纹骨瓷茶具,落花缤纷的壁纸,我们通常会点壶chūn天煎茶,依偎在大而松软的沙发上,一起看一本悬疑小说,甚至脱下鞋,用大号外套遮住我们赤luǒ的脚丫子。在外套里他一只手握着我的,另一只手搂着我的肩膀。这里的服务很好,我们不用担心会遭到什么非议。

  但我知道他去找过女人,从张乐彬的口中得知的。说没有酸涩感觉肯定是假的,但我没有埋怨,他一个经历过xing生活的男人在这方面是不能克制的,何况自从那次后他就没有qiáng求过我,我们之间仍停留在亲吻,抚摸的阶段,最多最多是彼此用手解决一下。刚开始为他用手解决我是不太能接受的,qiáng烈的羞耻让我觉得我在做十分龌龊和猥琐的事,即使我的心里一直把xing当作是信仰。我是个太矛盾的人。但对于他来说这还是隔靴搔痒,因此他去找女人我是无能为力的。我在爱中太怯弱,总害怕失去他,曾经看过很多人老珠huáng的女人为了维持婚姻对有外遇的丈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时觉得她们何必如此自贱,现在想想自己和她们是一样的。

  在爱qíng里,在那个年龄里很少有人可以做到理智,如我一般,如钱同一般。钱同为了讨虚荣女开心先后买了化妆品,手机,包包,鞋子给他,大量的钱砸下去换一个甜美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