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么样,我们只是一起看碟,宿舍太远,我懒得回去!你管怎么多gān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我越来越心虚,一切好象都是在他掌控之中。
“哦?这么激动?我不过是关心下我那傻弟弟的私生活而已。”他挑眉,一派得意自在,“包括他去过哪些地方,买过些什么东西以及和哪些人上chuáng玩过。”
我的冷汗密密麻麻地流下来,不,不,我不用心虚,我和蒋雪的关系仍是纯洁的,他只是胡乱猜测而已。但我仍然被他听似不温不火的语气所震慑,根本无法对付。
“据我所知,上周末他是在雅鑫公寓过的夜,整整33小时和一个年轻女孩缠绵温存,而且他金屋藏娇也不止这一处。”魔鬼般的声音摧毁我所有的镇定,像一泼冷掉的馊水浇在我脑子上。我连手指头都在颤抖。我知道蒋雪在外面是有女人的,但听到已预料到的事实仍然想歇撕底里地大叫出来。
“这个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不要莫名其妙地和我说这些!我会当你脑子不正常!我和他根本不算很熟,你不需要从我这里下手打什么主意!还有你凭什么鬼魅地跟踪他,调查他,你他妈的真是吃了饭没事做!”我疯狂地吼出来。
“对了,吼出来就舒服了,压在心里多酸啊,要知道嫉妒的滋味会慢慢啃噬你的骨头。”他jīng明地笑着,风清云淡地说着,伸出手拍拍我肩膀。
“神经病,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愤怒地甩开那只手,我的心思被他赤luǒluǒ地揭开。
“小弟弟,奉劝你一句,别一头栽进死胡同,平静平静qíng绪,回家洗个热水澡,睡上一觉,明早睁开眼后重新像个男人地活过来。”他似笑非笑地说完,转身走人。
“重新像个男人地活过来”?我明白他已经什么都知道,知道我爱上他弟弟,在他看来我不是个男人。哈哈,多么可笑,我们辛苦隐瞒的事实居然这么轻易地被挖掘出来。此时的我真的犹如一只被扒出来的地dòng老鼠。
我的想法只有一个,我要回到dòng里去。我立刻转身几乎是屏着气飞跑着离开医院,踉跄地回到家。
关上手机,我在黑暗中揉着早已皱巴巴的脸。在心里痛恨自己的脆弱,曾被视为信仰般神圣的qíng感在被人戳穿后居然连自己都不敢面对。在这个社会同xing恋毕竟还是禁忌之恋,我随时准备着遭受各种舆论的压力,道德的审判以及自我的质疑。想到德国纳粹统治时期希特勒疯狂地迫害同xing恋人,将他们关进集中营,从开始的割除生殖器到后来的判处死刑,不仅恐惧,虽然现在这个社会比起当时进步,文明上千百倍,但众口烁金,积毁销骨的yīn暗层面仍有巨大的摧残力量。
迷糊中睡了过去。天亮时分,窗外小麻雀叽叽喳喳得闹人,油条豆浆摊上“嘶嘶”的油炸声,轱辘辘的自行车发出清脆的铃音,新的一天又来临了,窗外是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生活,而屋子里的我仍没像个“男人”一样重新活过来。
洗脸时久久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一张脸,脑子却混乱得连自己也觉得自己陌生。蒋亦峰的一番话居然可以把我似bī入绝境一般,自己也看不起自己,原来我是那么在意众人的目光。低咒自己一声后,重重地拨着有点油腻的头发。
第27章
打开关了一晚上的手机,果然有十几通蒋雪的电话。我迟疑着要不要马上给他回个,电话又响了,是他。
“你昨天去哪了?!急死我了!手机gān吗关着?!”他很焦急的声音。
“没事,突然累了,回家闷头睡了一觉。”
“那为什么关机?”不依不饶地问。
“手机没电了。”
“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差点到你家去找你。”他显然舒了一口气。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
“你早餐没吃吧,我现在过来接你带你去个地方用餐。”
所谓的地方就是蒋家的香阕大酒店,我本能地排斥了一下,原以为他会带我去那些老地方喝jī粥吃小笼包子。站在酒店门口我看看自己那件黯淡的灰白色运动衫,迟疑了脚步,会不会太寒碜了?他嘴角有笑意:“饿了吧,快进去,别担心,我是你的活动荷包。”
酒店豪华明亮,处处装修jīng致,连小摆设都无懈可击。走过一处小桥流水的角落,那里树上粉红的樱花让我陶醉,桥下是潺潺流水,块块鹅卵石间有几条小鱼儿游得正欢。乘上银色的电梯,我们到了二楼,这里是个很大的自助餐厅。马上有服务员过来招待,她看见蒋雪后微微吃了惊:“蒋先生是来用餐的吗?”“恩,两个人。”“好的,这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