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瑜愣愣地问道:“这个人是谁?”
南宫狗剩目光闪躲,没有说话。
乔瑜看着他的反应,心顿时凉了大半截。他颤声问道:“是上次那个和你在一起的男人吗?”
南宫狗剩微微一怔,旋即明白他所说的是谁,缓缓摇头。他低下头,看着钱包里放着的旧照片,神色怅然。
乔瑜只觉一阵天旋地转。
房间里安静的只剩下时针在滴滴答答的响个不停,乔瑜愣愣地看着南宫狗剩,南宫狗剩目光在照片和乔瑜之间转了几个来回,笑容愈发苦涩。
乔瑜问道:“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个人到底是谁?”
南宫狗剩说:“是李夭夭的父亲。”
乔瑜又是一愣,口气软了下来:“是吗?那、那你为什么把他的照片放在钱包里?”
南宫狗剩再度沉默了。
乔瑜几乎被他的沉默bī疯,再度发狂去抢他的钱包,南宫狗剩则迅速将钱包收了起来。乔瑜抓狂道:“你到底什么意思你说啊!你说啊!”
南宫狗剩僵硬地重复着对不起。
乔瑜终于全线崩溃,发过狂后冷静下来,将脸埋进掌心中,涩声问道:“对不起是什么意思?你到底骗了我多少?”
他无法相信,他以为这一次当真是觅到了良人,却再度落得一个被欺骗的结局。这个男人会给他飞鸽送qíng书,会为他做家务,会带着他到处走……甚至,还会为他挡枪子!可乔瑜再仔细一想,却发现他固然曾给过自己温馨幸福的假象,可也仅仅是假象罢了。他们分明已同居了数月,自己对他竟是毫不了解的。
他固然知道南宫狗剩是个有过去的人,南宫狗剩也不是没和他说过自己的过去。可他只需仔细回想一下,就会发现南宫狗剩是何等的有城府,竟没有一点说到点子上!南宫狗剩说自己的父母是安徽的农民,在他年少的时候已双双去世了,而具体是哪一个县哪一个村,南宫狗剩没有说过,甚至关于他父母的事qíng他更是什么也没有jiāo代过;南宫狗剩说自己做过许多活,也去过很多地方,究竟在哪里做过些什么,他也不曾细说;他的亲人朋友仿佛只有那三个不靠谱的徒弟,除此之外他与这个世界仿佛失去了关联;他的动产不动产,他是否有银行账户,乔瑜更是一点都不知道!这个人看似说过不少,但说的大抵都是些天马行空的逸事与见闻,关于他自己的一切,并没有什么真正有价值的讯息。
想到这里,乔瑜感到自己手脚冰凉——这是何等的深藏不露!
乔瑜难以置信地问道:“你到底是谁?”这句话问的古怪,对一个一同生活了数月、躺在一张chuáng上的亲密无间的爱人,乔瑜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连身份证都是假的,那究竟有什么是真的?在那一瞬间,乔瑜几乎以为这几个月来的一切都是他的huáng粱一梦,梦的何其荒唐!
南宫狗剩挪近他,温柔地将手掌搭上他的脸:“你还想问什么?”
乔瑜呆怔了片刻,即刻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是啊,到底想要他说什么呢?如果他会说的话,从一开始就说了吧。
南宫狗剩从第一次见到他起就是在骗他,可笑他太傻,被他一个又一个骗局骗的无法自拔。
乔瑜苦笑道:“你到底图我什么?”
南宫狗剩说:“小乔啊……我是真的喜欢你。”
乔瑜鼻子再度发酸,在那一瞬间又燃起一线希望,捉住南宫狗剩的手近乎哀求地说:“你跟我好好过,不行吗?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是我?你给我写qíng书,你替我挡枪,你带我去埃及,为什么?为什么?!”
南宫狗剩在那一刻看着没有被厚重镜片挡住光芒的乔瑜的双眼,心中蓦地一软,几乎就要抱住他答应下来。可他突然感到不忍,他自知像自己这样的人不适合陪乔瑜过上一辈子,他也不信自己能就此定下来,放弃漂泊的生活。
最终,他温柔地擦去了乔瑜的眼泪,回房收了几件东西,轻手轻脚地离开了乔瑜的家——他感到累了,害怕了,不忍心再骗那个和李桃之一样儒雅温润的男人。
余鱼和佘蛇终于互诉qíng衷在一起后,很快发现了新的问题——是否要将关系更进一步发展,如果发展的话,又该谁上谁下?
他们两人从小一块儿大,五岁的时候第一次打啵,七岁开始比jījī的大小,十六岁第一次互帮互助打手枪,可说对对方身体的每一处都再熟悉不过。可从前所做的那些都仅是暧昧而已,或者从出发点来说是纯洁的,若真要发展到那一步,反而是无比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