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瓜是姜越越最喜欢吃的。外婆立刻给了凌少勅一个赞许的眼神。姜越越低头喝粥,裤袋里的手机震动,拿出来一看,是一条短信︰我回去了,你保重。
是邵柏屿发来的。姜越越偷偷回了个︰好。
“越越,你在做什么?”外婆问。
姜越越立刻收好手机,笑着说︰“没什么,看手机上的天气预报。”
凌少勅看了看她,微笑了一下,没说什么,只是又往她碗里夹了片脆瓜-
无论两人怎么劝说,外婆油盐不进,就是不肯去城里看病,到最后,姜越越只好说︰“好,这次依你,可要再有什么不适就没的商量,直接捆好上车进城。”外婆听了有些怕怕的,赶紧笑着说︰“不会了,以后我动都不动了,这样总可以了吧,我就是不喜欢住院,闻到那股药水味就头晕胸闷,上次住院我瘦了十多斤,好不容易养回来了,说什么都不能再住一回。”
下午的时候,凌少勅的手机就没停过,姜越越在一边帮老阿姨剥豆子,一边说︰“大忙人就先回去吧。”凌少勅不答应︰“要回去我们一起。”
姜越越说︰“我要再呆几天,不想回去。”她有点故意为难他的意思。
“那我也再呆几天。”凌少勅笑容不减。
“你公司的事qíng呢?”
“事qíng是做不完的。”凌少勅宽慰道,“反正有年假,多陪陪你。”
姜越越不说话。
说是这么说,姜越越当然知道他的工作没几日可耽误,见他吃晚饭的时候还是电话不断,便说了句︰“外婆,我们明天回去。”外婆通qíng达理地说︰“是该回去了,少勅的工作耽误不得的,几日他来接你了,你就该和他一起回去。”
“谢谢外婆。”凌少勅趁机说。
“哦,对了,那个镯子要天天戴,不要摘下来。”外婆看姜越越手腕上空空的,蹙眉提醒。
“什么镯子?”凌少勅低头在姜越越耳边问。
姜越越不告诉他外婆送了一只可以求婚求子的冰芙蓉,故摇摇头说︰“女人家的东西。”
凌少勅笑︰“应该是好东西,既然外婆说不要离手,你就天天戴着。”
这句话倒点醒了姜越越,算了算日子,这个月的例假还没来,回去后真应该立刻去医院检查一下。
隔日早晨便回去,老阿姨将外婆吩咐的大包小包递给凌少勅,直到车后座都堆满了东西才罢休。
车子发动,还没出巷子,姜越越便看见段寅优哉游哉地走过来,头上那撮呆毛不变,只是今日的他鼻梁上多了一副墨镜。
段寅也看到了姜越越,懒懒地摇下墨镜,朝她一笑。
“停一下。”姜越越和凌少勅说。凌少勅停了车,看见面前多了个男人,正笑嘻嘻地看着自己老婆姜越越,当下就想知道,这人是谁?
姜越越摇下车,探出脑袋对段寅说︰“我今天回去了。”
段寅笑了笑︰“怎么不多玩几天?还没有和我去坐船呢。”
“我老公来接我了。”姜越越说。
段寅这才将目光放向姜越越身边的凌少勅,只有几秒的时间,又转回到姜越越脸上︰“结了婚了到底不一样了。”说完突地伸手在姜越越发顶轻轻揉了揉。
这一刺眼的举动被凌少勅看在眼里,心下立刻起了不舒服,他轻咳了一下︰“越越,你的朋友?”
姜越越正要介绍,段寅突然拍了拍脑门︰“对了,梦露还在家等我。”说完便阔步离开。
梦露是段寅养的一只猫,每天早中晚要吃不带刺的新鲜鱼ròu拌饭,xing子和女人一样,落下一餐便挠爪发脾气。
这人真没礼貌,凌少勅在心里下了定义,他不是没发现段寅刚才只是轻轻瞥了自己一眼便又兴致十足地朝着姜越越,还旁若无人地揉姜越越的发顶。
姜越越也没想到段寅会在凌少勅面前对自己有如此不妥当的举动,一时也有点无语凝噎的感觉,偷偷瞟了眼凌少勅,果然他面色一下子沉了下去。
“这人是谁?”凌少勅沉静道,“行为这么轻佻,你和他很熟吗?”
“也没有,小时候一起玩过。”姜越越说,“他xing格比较怪,有时候行为举止不能用常理解释。”她边说边在心里默念︰段寅,谁让你揉我头发,我只好在背地里编排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