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他们宣誓的那一刻,我觉得很幸福。”他说,“身边有你,牵着你的手,压力一下子就没了,感觉很好。”
“越越,我想和你在一起,这辈子。”他懒懒地拨弄着她的手指,“以后的每一天睁开眼就能看见你,闭上眼也可以闻到你的味道。”
“你呢?”他问。
姜越越看着教堂那个洋葱顶,两只白鸽子闲闲地飞过,天蓝得直接可以放进明星片里,欢声笑语越来越远,此刻,他说得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她都听得异常清晰。
“好啊。”她说,“不过,一辈子还是别轻易承诺了……我现在不信一辈子了,觉得高兴就和你继续下去,觉得不高兴就直接丢下你。”
“所以,你别让我不高兴。”
……
他已经轻轻地侧身,一手撑着糙坪,以后从她腰后穿过,温柔地凝视她,慢慢地低头轻轻啄了啄她的唇:“不会的,我不会让你又机会再丢下我。”
她伸出两手捏住他的脸:“以后不许再这样和我厚脸皮地说话。”
他笑了,舌尖启开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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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她是抱着随xing而走,走一步算一步的心qíng再次和他过到了一起,虽然对他的喜欢淡了很多,但始终讨厌也憎恨不起来。像小时候去北戴河,走在沙滩上,天一下子乌云密布,她依旧手挎着一只竹篮子,低头找漂亮贝壳,妈妈说快下雨了,别再玩了,她说等下了再回去,现在还没下呢!说着又兴高采烈地拾起下一块贝壳,丢进竹篮子。那场雨来得很迟,她竹篮子里的贝壳已经全满了,头发全是汗,却笑声朗朗。
其实她是个很随遇而安,也很乐观,很好哄走的xing格,很多事qíng她知道,也许结果并不会是那么好,但谁又能说什么是真正的好呢?谁又能保证谁的世界是完整的纯粹,没有瑕疵呢?
天长地久太遥远了,想着都累。
她和凌少旸又过了三年,三年里,凌少旸的生意越做越大,分公司在广州,北京驻站,他在H城又置了两处房,三年里,她在一家知名的国际酒店做营养顾问,人变得成熟内敛了些,三年里,华小昕又糊里糊涂地和凌子谦在一起了,和大学那会一样,三日一小吵,五日一大吵,吵来吵去却还是黏在一块,三年里,凌盛哲的肠子里多了颗小瘤,为了这颗小瘤,全家人的生活一半是在医院里度过,裘艾碧叫苦连天,整日念叨自己当初不应该头昏脑热嫁给他,三年里,她又流掉了两个孩子,其中一个是胎死腹中,医生说是她的体质问题,习惯xing流产需要长时间调理治疗,她开始和中药为伴。
三年里,他不管多忙,除去出差,都按时回家,喝她煮的汤。
“明天又要去医院了。”姜越越看着日历上的圈圈,她在定日注shehuáng体酮针。
“嗯,我和小刘说一下。”凌少旸拿出手机。
“不了,我自己去吧。”姜越越说,“要不,叫司机送我也行,你不一定每次都要跟着。”
凌少旸笑了笑,还是拨电话给小刘,让他处理明早的一切事务,然后照旧关了手机,隔绝一切外界联系。
还是那个可爱的小护士为她注she,每次都会笑着说:“你老公真好,每次都陪你来。”
姜越越笑:“他非要跟来。”
小护士拔了针头,用棉花棒按住,照旧说了句:“保持好心qíng,对怀孕有好处。”
姜越越问过医生惯xing流产要是发生三次以上,是不是注定是怀不了了,怀上了也保不住?医生只是笑着摇头,让她配合治疗,保持心qíng愉悦。她还是害怕,有段时间根本不敢和凌少旸同chuáng,凌少旸也没有勉qiáng她,将她轻轻抱在怀里,慢慢抚摸,像抚摸一个受伤的孩子。
妇产科门诊的墙上到处是育婴知识,到处是卡通小宝宝的图片。姜越越每次来都会听到笑声或哭声,笑声自然是怀孕的喜讯,哭声是因为孩子掉了,或者是医生无奈地说:怀孕的几率不大。
这真是个浓缩了悲喜jiāo加的小世界。
姜越越出来的时候,凌少旸已经取好了中药,他一手搂住她肩膀:“今天打针痛吗?”
她半撒娇道:“痛死了!你来打打试试看。”
凌少旸笑:“要是我能帮忙,全挨我身上。”
“对,你皮ròu厚,不怕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