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替他撑腰?”
“童善。不知道你听说过这个人没有?”
我头皮突然一阵发麻。
“要有机会见到,你可千万别给他的样子骗了,娘的,我都在他手上栽过哩,可jian猾了。对了,你在谢家做事最好小心一点,那老家伙胃口大,对海港的兴趣大得很。”
我心裹突地狠狠跳了两下,静了一会儿,脑子蓦然就一片清明。
谢炎售掉手上的一部分股权来筹钱救急,已经是担了风险,无法再退,如果资金上再出问题,那海港说不定就真的要由别人来接手了。
我之前还在困惑,那个平地冒出来的无名公司,怎么能有那么大的能耐来和谢炎对抗,却没想过这匹黑马很可能姓的是童。
可就算是童善,在我们严加戒备的时候,他又怎么做到对谢家脉络内qíng了如指掌,几乎是在疑问的同时,答案便昭然若揭。我头皮都快炸了,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
谢氏上下都防备得滴水不漏也没用。我会把公司的数据带回家,谢炎也会把重要的东西在自己计算机上一一备份。虽然都有加密措施,但只要能摸得到就总有破解的办法。
邵言跟我jiāo往以来就出入频繁,他于私,是我的亲密男友,于公,之前又和谢炎并无任何利害往来关系,我们对他都没有防备之心。
贱人。我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词汇可以送给他了。这男人下半身不gān净也就算了,连手脚都不gān净。
我平生最恨的事有两件,一是偷人,二是偷东西。他居然有本事全占了。
不简单啊。
我又跟邵言开始来往,纯纯的“重新来过”的关系,继续把他带回家,留他吃饭。
谢炎的运气又好起来了,一块原本无前景可言、根本值不了几个钱的地皮居然被人天价买走,赚大发了,收益正好可以拿来缓燃眉之急。
要等童善意识到,关于那块地皮的种种,是可以让谢家打经济翻身战的机密完美规划不过是堆听起来很美的屁话。大概还需要一点时间。
当然,在此我还要感谢卢余老大帮忙伪造声势的技术和人力支持。
不久之后,有一大批要抵达s城的私货不知道怎么走漏的风声,在海上被黑帮截走了。黑吃黑,别人也管不着。
我们从卢余那裹分了一部分好处,作为帮忙设圈套的回报。数目连我都吓了一跳。卢余也说想不到这批货会如此大宗,甚至包括军火。
童善和邵言的损失绝对比谢炎当时还要令人眼前发黑得多。而我自然不会觉得愧疚,我本来就不是君子。
虽然和黑道合作有些尴尬,钱拿着也烫手,但谢炎这下总算缓过来了,这段时间也不再有人走漏消息或者捣乱,公司经营重归太平。我想我老弟的养老金应该不至于成问题,而我也少了当初引láng入室的愧疚。
邵言也突然消失了,光是想象他的脸色我就觉得很jīng采。就连接到恐吓信,我跟谢炎也只拿来当笑话看。
其实我们没做什么;在加密重重的计算机里煞有介事地乱写,是我们自己的私事。而邵言偷看也就算了,看了还要全信,信也就算了,还要说给别人听。这又能怪得了谁。
他哪怕对我真诚那么一点,我也不会这么对他。
这天我提前下了班,去取车的时候停车场意外地很是安静,只有我一人的脚步声,听着怪冷清。离车子还有几步,我有些无聊地按了一下遥控钥匙。
车子没有立刻响起鸣笛声,像被什么东西卡住。
我正要按第二下,手指却僵住了。
我觉得,车子和我之前停的时候有点不太一样。
不知道什么样的第六感作怪,我突然眼皮直跳,转身就跑。
才跑了两步,听得“轰”的一声,背后一阵灼热,瞬间已是离了地,人被气làng掀得往前摔出好远。
等我从受了冲击的短暂晕眩中清醒过来,眼前还有些恍惚,知道自己捡回一条命,虽然身上脸上都火辣辣地痛得麻痹。
背上一时竟然没有知觉,也不知道是不是烧着了,只能费力翻了身,希望若是着火的话可以扑得灭。
这时候定晴看清,停车场已是一片láng藉,旁边的车也受了波及,烂成一堆燃烧的废铁,连环爆炸的现场很凄惨。
我若在车裹,或稍微靠近一些,现在只怕连碎片也没有。
动静太过骇人,大楼里已经有了喧闹声,过一会儿大概便会有许多人来看个究竟。我怕还有后备的埋伏,根本不敢多待,拼着口气挣扎着爬起来。
跌跌撞撞出了停车场,伸手去拦从眼前经过的第一辆车。
车子在前面刹车停住,又倒了回来,车主显然被我的样子吓了一大跳,二话不说就赶紧开门让我上去。可我哪裹还有办法坐,只能勉qiáng曲在后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