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自己心里除了难以置信,就是恶心和困惑,这期间绝对不包含一点点的难过,只是太……太突然了,这一切来的……快到令人震惊,完全无法回神。
“谁死了?”叶利放下手中的杯子,问道。
“你那个案子可以不用跟了。”卢锦辉苦笑着道,“张SIR说,那个自称玩枪走火的男孩子昨天晚上自杀了,现场有一份用血写在chuáng单上的遗书──他说自己是畏罪自杀。”
“不会吧?!”叶利大叫道:“在看守所里?”
“用不知哪儿来的锯条磨成的刀子。”
“妈的!”叶利把纸杯从桌上扫落。
“他妈的!”单飞大骂道,疾步走出门去,用力将门摔上。
他妈的!
谢天麟,杀人灭口,gān净俐落,你gān得好!
我真是见鬼的失心疯,居然以为死的会是你,更见鬼的,我居然还会为此而不安。
我真是疯了!
单飞抓紧了楼梯上的栏杆,在心中狠狠地诅咒。
第三章
虽然整个警队的同事心qíng都非常郁闷,但卢锦辉的婚礼还算是进行得很成功,一切都没有差错地按照事先的计划进行,接亲、行礼、酒席都中规中矩。
单飞没jīng打采地想,而且,不幸中的大幸,卢锦辉已经泡汤了的婚假奇迹般地恢复了。
当然,这还是要感谢谢天麟,多亏这XX养的把事qíng做得如此gān净俐落,为他顶罪的男孩的自杀,是如此清晰明显而又无法辩驳的事实,一丝一毫他杀的痕迹都没能挖掘出来。
譬方不能够找出任何人──主要指的是谢天麟及其党羽──来对此事负责,除了一名看守所的同事因为工作过失被处分。但那不是实质xing的负责,而且对案qíng毫无裨益。
一个少年就这么死了,没杀人灭口的痕迹,没威胁恐吓的线索。而打算藉此作为突破口来攻破谢天麟的防御计划彻底失败,再也没一丝一毫的证据,可以用来指控谢天麟枪杀一名缉毒警员这个黑、白两道都心知肚明的事实。
那个该死的黑社会从此案中解脱了。
那死变态该去庆祝了吧,为他手底下的两条人命!是不是也顺便嘲笑一下警方的无能?那名被处分的同僚是不是他收买的──因为那磨尖的锯条小刀的来历始終是个谜。单飞愤愤地想,当然,如果谢天麟没有死于车祸的话!
他不知道车祸的结果到底怎样。从现场逃离的时候,他就决定要把整个荒诞的闹剧都忘掉,因为他实在抓不到这件杂乱,诡异事件的重点。
见鬼!到底什么是真的?他又是怎么搅进来的?他该关注的是他的朋友是否会为此坐牢,还是谢天麟对他的挑衅或调侃,还是车祸?
单飞对这件无法形容的突发qíng况的唯一反应,就是头脑里一片混乱,或许还有恶心,他猜测。
不管怎样,他单飞还是兵,谢天麟还是贼——该被诅咒的贼。
如果再次见面,两人还应该是剑拔弩张的——单飞为了抓谢天麟而努力,而谢天麟则应该忙于脱罪。
不,不是,单飞相信自己对见到一个活着的谢天麟没有盼望,哪怕是一丁点。如果那变态死于车祸,唯一遗憾的就是不能借次摧毁谢氏家族。
如此而已!
可他到底死了没?在单飞的心底,一个小小的声音有点担心地问。
新郎和新娘坐上礼车赶往机场的时候,表qíng不算太愉快。
一半是因为在此之前他们以为婚姻被取消,所以只是计划了一场日本之行,算是一场仓卒的蜜月旅行,然而现在忽然多出来了两周假期——这段时间多么适合一次欧洲探险!可是现在计划已经太迟了。
另一半沮丧的原因,就是夫妇两个都是警方人员,重要目标人物之一的成功脱罪,对他们不能不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表qíng更不愉快的,是他们坐车从机场返回的那一刻——他们没想到,即便是蜜月旅行也如此地充满坎坷。
到了日本的第二天,卢锦辉的护照就慕名奇妙地遗失了,在被扣留十二小时之后,两人灰溜溜地被遣返香港。也就是说,他们全部的旅行,就是在日本一家安检人员指定旅馆的两个小房间里,度过的那十二小时。
毫无疑问,他们的婚姻生活有一个很差劲的开始。
不知道算不算幸运,销假上班之后,他们才发现自己并不是唯一霉运十足的人。
扬帆被一个飞女投诉,说在一次大规模的反黑扫huáng行动中查看身份证时非礼她,更糟糕的是那飞女还未成年。上面表示新闻媒体很重视这件事,所以他被停职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