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乐于与chuáng伴进行最后的xingjiāo,那些被人调教好送上来的男男女女,都无趣得很。大多数时候只让他们给我口jiāo出来就算了,但我也是有固定的qíng人。
林骏对他们表现出了qiáng烈的敌意,那是掩藏在他jīng致的眉眼和风流的韵意之下的恶意。我起初并不放在心上,直到林骏差点把我的一个chuáng伴弄死之后,我才意识到这件事qíng的严重xing。
那个青年被打断了手脚,断掉的肋骨cha进肺里,抢救之前只能躺在chuáng上发出嘶嘶的痛吟,像个垂死的老人。
林骏用无辜的眼神看着我,说这个人是林应升cha进来的。
确实是林应升cha进来的,但牵线靠的却是林骏。
那是他第一次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做出这些算不得忤逆我,却在试探我底线的事qíng。
就像幼狮在试探xing地伸出自己刚刚长出的锋利爪牙,原因却是为了得到另一个雄xing完全的注意力以及xingyù的施加。
而我对林骏从未有过这些念头。
我对谁都没有。
不在乎任何人,不关心任何人,高兴了就逗一逗,不高兴了所有人都需要滚一边去。
好像整个世界和自己都是分离开的,所有人都生活在隔膜之外,无所谓他人的生,也无所谓他人的死。
即使是那个一直待在我身边的少年,他死的时候我也许会派下人去收尸,在他的葬礼上送他白色的玫瑰,然后迅速将他忘在脑后。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失败的人不需要继续存在,也不需要被人记住。
可是林骏还活着。
我并没有对这些试探感到任何的恼怒,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我兴趣缺缺地看着林骏对我的仰慕、讨好,甚至是勾引。我把qíng人带到林骏的眼前,让他们在桌子底下为我口jiāo,林骏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眼睛里藏着无奈与恼怒,还有对我的yù望。
那种视线像舌头一样,滚烫而黏腻,舔舐着我身上落露出来的所有角落。
这种感觉不怎么令人愉悦,却也不怎么令人讨厌。
我带林骏参加she击训练,手把手地教他怎么握枪。在我面前,他总是将枪法表演得拙劣无比,与在他人面前的表现判若两人。我握住他的手扣动扳机的时候,他的手腕在无法抑制地颤抖,脸上也是薄红。
很漂亮的红,衬得他的那张脸,又羞涩,又好看。
他对我的触碰无比敏感,好像年轻人极易被挑起的yù望全部系在了我身上。
我坐在酒店的沙发上,膝盖上放着手提电脑,窗帘拉开,正好可以看见外面的月亮,恰好是一次满月。
我刚刚到达英国的那个夜晚,我听闻林骏已经坐上出国飞机的那个夜晚,后来我被查出血癌晚期的那个夜晚。
都是这样的月光。
又冷又亮。
像是亘古不化的冰与雪,像是深冬早晨凝结的片片寒霜。
我终于拨通了林骏的电话,他的呼吸绵长,语气平静,声音穿过千里而来,悠悠地响在我的耳际。
“这次事qíng闹得很大……你先留在国外,暂时就不要回国了……公司为你申请了法国的音乐学院,希望你去进修两年……”
我笑了笑,说:“这算是流放吗,林董。”
那头不说话了。
我又说:“那生活费和学费怎么算?”
林骏那个还是个小姑娘的秘书连谎话都变得不够好,有谁能脑袋刚被砸伤没几天就头上连毛都没剃,绷带都没缠一个就去开着豪车去接他的新宠的?
我看着照片里正打开车门的林骏的温柔侧脸,还有已经坐在里面的被刻意模糊了面容的年轻人。
我轻轻抚摸用来装今天刚刚成品的铂金对戒的天鹅绒首饰盒。
第二十章
我挂了电话,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月亮落下,繁星沉坠,旭日升起。
我把那对戒指用一条银链串起,挂在脖子上。
我看着洗手间的镜子上那张苍白俊美的脸,将戒指做的吊坠塞进了领口。
——很漂亮。
那夜之后,我和林骏再无任何消息往来,我把他的电话删了,连带着微信之类的通讯软件上的好友都删了。
我本来就不太用那些东西,林骏还笑过我是个老古董。我没有用许燃之前的号码,反而换了新的账号,那些账号里的好友除了林骏就只有Marry之类工作上的伙伴,基本寥寥无息,能看到的最新一条朋友圈竟然发布在三天之前。
我索xing把APP都删了,用手机空出来的内存装了几十集《猫和老鼠》。
Marry在凌晨的时候来了电话,在电话的那头骂林骏的公报私仇,说在我最热的时候压我一头,还故意放出那种消息,简直要把我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