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承安的手托在她脑后,另一只抱着她的腰。
轻碰变成了深吻,彼此都青涩,他的胸腔也传来和她一样的声音。
晚霞把天边都烧着了,空气中全是楼下植物坛传来的茉莉花香味,轻轻淡淡,却飘在她的记忆里,经年不散。
……
眼前的天花板白得炫目,抱着自己的人还是霍承安,可赵贞突然觉得无比难过。
当他开始脱她的衣服时,她终于从回忆里出来,反应比先前还激烈。
“放手!霍承安!霍承安……”她带着哭腔剧烈挣扎,不管不顾。
时间终究还是改变了某些东西,眼前的人是不是霍承安?
是,但也不是。
陆怀深,霍承安……两个小时前和现在,区别只不过是地点不同而已。
她的腿和被单一样白,霍承安的手掌钳着她的腰,膝盖压住她乱蹬的腿。
赵贞哭红了眼睛,连声叫着他的名字,他都不为所动。
直到她恳求地哭喊:“霍承安……霍承安我疼……”
喉头艰难滑动,他也疼,涨得难受,可最后还是停下了动作。
他僵了好久,终于找回理智,叹息着闭上眼,把头深深埋在她的颈间。
霍承安抱着她,紧紧地抱着,用力到仿佛要将她摁进自己的骨血中。
☆、第17章
浴室的灯澄huáng明亮,赵贞浸泡在热水里,头发湿了一半,热气氤氲着盈满了整个空间。
尽管这个比她房间还大的浴室装潢jīng致,设备一应俱全,她还是没办法静下心来泡澡。
她弟弟还在医院,而且……门外还有一个难以面对的人。
擦gān净身子换上浴袍,赵贞看了看地上换下来的外衣外裤,打开浴室门探出头,几秒后才小心地走出去。
霍承安已经整理好,换了件衬衫,从头到脚一丝不苟,找不到半点方才的影子,仿佛那个bào躁失控的人根本不是他。
他扫了赵贞一眼,淡淡道:“衣服在chuáng上,十分钟之内下来。”
说罢起身出去,将室内留给了她。
chuáng铺地整整齐齐,大概是有人上来整理过,chuáng上放着一件白色衬衫和一条浅色半身长裙。
搞不懂这里为什么会有女装,也许是谁留下的?或是为经常留宿的人准备的?
都有可能。
赵贞撇撇嘴,她不喜欢穿裙子,更不喜欢穿别人穿过的衣服,只是没办法,她的衣服已经被陆怀深和霍承安揪成梅gān菜了,没撕破真是万幸,眼下只能换上面前这套。
裙子还行,衬衫有些问题,她使劲吸气,好不容易才把胸|口的扣子扣上,一低头就见胸|前绷地紧紧的,别扭死了。
下楼去见霍承安的时候心中有些怨念,若不是他对她的衣服施以二重bào力,她也不至于要穿这明显尺寸不对的别人的衣服。
车在门口,霍承安在车上等她。
上车时赵贞犹豫了一下,不知该坐后面还是前面,觎了两眼后座的霍承安,她步子一转,伸手去拉副驾驶座的车门。
半天都没拉开,正当她咽咽喉头准备加大力气的时候,车窗降下来,司机在里面礼貌地对她笑:“赵小姐,你的位置在后面。”
赵贞尴尬地点头,只好往后挪,开门进去。
霍承安的脸色很不好看,她坐好后尽量和他保持安全距离,却仍是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的那股冷意。
车开出大门,赵贞小心翼翼地跟前面搭话:“司机先生,我们这是要去哪?”
没有回复,她只收到司机从后视镜传来的gān巴巴的笑。
想了想,赵贞犹豫着看向身旁的霍承安,额顶、鼻梁、下颚,勾勒出的线条如此美好,然而他却像块冰似得。
“我们……”她想问要去哪里,想问可不可以送她回去,还想说她弟弟正在医院她没什么心qíng乱跑,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奇怪得很,当他恶言恶语或是bào躁冲动的时候,她不怕他,反倒是这样不说话的他,却令她害怕。
就好像回到了最开始,她和他彼此都是陌生人,相处起来吃力,还有些痛苦,虽说已是经历过一次的事qíng,但现在的她没了当初的勇气,也没了能捂热石头的盲目自信。
微微敛眸,赵贞往车门方向挪了挪,还是拉开点距离吧,她想,每回霍承安看到她脸色都很难看,现在人为刀俎她为鱼ròu,识相点好。
没多久,身旁的寒意再次加重,她又往边上挪了点。
车在路上平缓地开,赵贞莫名觉得有点冷,大夏天的不应该啊,难道是她没穿习惯裙子?
身侧已经紧紧贴上了车门,她实在没办法,只好开口:“……司机先生,能不能把冷气温度调高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