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死当涂_作者:薇诺拉(30)

2015-11-02 薇诺拉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小样还真是眼是眼,鼻子是鼻子的——哟,脑后头怎么受伤啦?”

  脸上尚有淤青,想来装傻也瞒不过,于是跟她们解释说人霉起来喝凉水也塞牙,朗朗乾坤的,我好端端地走路上,居然就遭楼上抛下来的酒瓶子眷顾了。但她们不相信,极尽调侃之能,非说我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在哪儿跟人gān的架。

  算了,天气渐渐暖了,野花忙着授粉,野狗忙着jiāo配,为红颜就为红颜吧。

  袁骆冰死了一半,另一半是他的悼亡人,悲痛欲绝。

  黎翘从日本回来这天正巧是我生日。我前天晚上就收到指示,不用去接机,直接去他的工作室候驾就行。

  一大早打算出门,发现门缝底下塞着一张卡片——这会儿外头悄无声响,该是谁人在我熟睡时悄悄塞进屋来的。

  拾起来看了看,随处可见的生日贺卡,可留在上头的话却一般又不一般:

  祝生日快乐,梦想成真。

  落款:顾遥。

  顾遥的字一看就没少练,笔划劲慡,棱角俱在。我第一时间犯了一个许多人都会犯的错误,拿着顾遥的真迹就忍不住对比黎翘。他俩都写得一手好字,顾遥的字相对工整健拔,黎翘的字则更潦草飘逸。

  受伤后我再没见到范小离,但她到底守约而来,带着点两不亏欠的意思。我手握这张卡片,如同手握一页好故事的终章,心里忽然浮起一个特悲凉的念头:也许这段单方面的兄妹情早已嘎然而止。

  日本之行十分顺利。工作室的休息区里,沙发上的爷容光焕发,貌似心情甚好。在我出现前,老远就听见他的慡朗笑声,可当我进门以后,他立马不笑了,直着一双眼睛,跟撞鬼似的看着我。

  我挠了挠光光的头皮,手足无措地回应他的目光。

  半晌,他才问,“头怎么了?”目光稍稍在我脸上游走片刻,又问,“脸呢?又怎么了?”

  大约还没从脑震dàng里缓过劲儿来,我比以往迟钝,面对诘问竟愣半天而不开口,倒是一旁的吉良替我打圆场,说:“骆冰跟朋友出去,不想被几个富二代寻衅打了,我让他多歇几天,可他不愿意。”

  “还手了吗?”黎翘冷眼看我,突然这么问。

  吉良说的不全是真相,但我压根没力气解释。我以为黎翘这么问是怕我在外头给他惹祸、丢他的名声,当即摇头,不料他拾起沙发上的抱枕就朝我砸过来,嘴里骂:“蠢蛋!别人打你也不还手吗?!”

  我躲也不躲,迎面挨下一击。

  “算了,一年一次的大日子,不提扫兴的。”黎翘以目光示意我去取茶几上的一只礼盒,满眼笑意地看着我,“我给你从日本带了一份礼物,拆开看看。”

  甭管外头人怎么把黎翘描绘得冷性冷血六亲不认,但他对自己的员工向来大方,这回去日本,他给团队里的每个人都带了礼物,竟也包括我。

  几个女职员拆开包装,发现了顶级奢牌的皮包与护肤品都惊喜地呱呱叫唤。我不太嗜好这些东西,但拗不过黎翘那种莫名鼓励与殷切的眼神,还是当众将礼盒打开——

  结果,从那么隆重花哨的盒子里居然取出一支电动阳物,粗硕无比,jīng身上横纹清晰,皮质、样式与真物无异。

  周围一片哄笑,有人当场意味深长地“哟”了起来。

  huáng鼠láng给jī送礼,这位爷偏以挖苦我为乐,随随便便就把我的性取向抖在了人前:“那天在我家泳池里,你说自己是没上过战场的童子军,所以这次出去格外替你留心了一下。据店员小姐介绍,这款是基佬专用,独家专利的推进技术,尤其适合从未被人开苞的初级玩家,包你其乐无穷……”

  每一本正经多说一字,旁人就笑得更猥琐一些,不时还有人大惊小怪、yīn阳怪气地喊:“小和尚你还真是小和尚啊,白活二十多年,居然都没快活过一次……”

  黎翘往后仰躺下去,笑容扎人又迷人:“收好吧,今晚回去就解放你的天性,不用谢我。”

  周围又是一阵笑,独我无jīng打采,不争不辩,一直垂着头。

  这位爷对我这样的反应不满意,抬手又朝我的脸砸来一个抱枕。

  仍是不躲,连着挨砸两下之后忽然头晕耳鸣眼泛花,我恹恹地抬了一下眼皮:“爷,别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