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中和挥手不耐烦道,“这些事不用你来插手,你去陪你老婆去,新婚燕尔,小夫妻不多多亲热亲热,怎么能像话?”一边抬头审视着他。
扈宇侧头避开父亲目光。对于他跟太太的婚姻,始终是不情愿。就算违心顺了父亲跟她结婚,心里始终不能在这里。小两口就算偶有亲昵,也十分不舒服,因此对于出国度蜜月,扈宇总是寻着各种借口,一拖再拖。
扈中和果然提起这件事,“你抓紧点时间,和泳儿收拾点需要带的,没什么事就赶快走,机票都订好多久了,拖着gān什么。”眉头渐拧,“都结婚的人了,别让我再拿着藤条撵你才去。”
扈宇默然,想要顶嘴,话到嘴边,想他这回心情不好,何必去撞这个枪口,因此还是咽了下去。两人僵持了半晌,扈宇吁一口气说,“那没事我就出去了。”转身走,扈中和“啪”的一脚踢翻茶几,上前一步猛扳过扈宇肩膀,扈宇措不及防差点摔倒。
扈中和指他鼻尖骂道,“扈宇我告诉你,别跟我来这套!阳奉yīn违,哪次你都想含含糊糊就混过去了?要不愿意你早说话!现在还想再来反悔,你想都别想!”
扈宇无端给他骂了一顿,心里自然也窝火,本来结婚的事情他就不愿意,耐不过扈中和威bī利诱,软硬兼施,又是板子藤条的打,又是软言相劝,终于不情不愿的答应下来。但是既然结了婚,他也不想像小孩子那样成天的闹情绪。不过就算要日久生情,都需要一些时间,父亲这样步步紧bī,bī得他反而更加心烦,忍耐不住还嘴,“我既然已经答应你结婚了,我就不会再反悔,我都不想对宝慧这么不公平!”
扈中和竖眉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就我对宝慧不公平了?!”
扈宇心怀不忿,还是低头敛目道,“我不敢这么说,当儿子的,怎么敢说父亲的不对。”言下之意还是埋怨着他。扈中和更气,一巴掌抽过去,打了扈宇一个踉跄。
“你就跟我装模作样罢!啊!得了,我管不了你,滚滚滚,给我滚。”一手指了大门口。他心情不慡,把火气都撒在儿子头上,扈宇挨了一巴掌,又是气愤又是委屈,手捂着滚烫的脸颊愤然沤他,
“父亲怎么会管不了儿子?巴掌自然不好使,儿子去给您请家法来,板子不够用藤条,藤条不够用棍子,总有管的住的东西,要不怎么能管得儿子去跟不喜欢的女人结婚?父亲别妄自菲薄了!”
扈中和气极,一脚踢踹过去,踹得扈宇把持不住,歪倒在地上。他转身就要去找藤条,扈宇自行从地上爬起来,“嚓嚓”两下解开自己腰带,“唰”的把裤子褪去半边,正巧身边便沙发。扈宇杵着沙发背撑在那里。这架势,倒是跟他抗起来了。扈中和翻出藤条直奔他过去,未等到跟前,手下小赫敲门,“老板,周老板到了,您要不要下去见他?”
扈中和盛怒之中,qiáng自冷静下来,毕竟这一头是小事,那一头是大事。一把把门拉开,那手下站在门口,已经看到公子爷脱了裤子撑在那里,知道是怎么回事,连忙侧身避嫌。扈中和却把藤条丢给他,命令,“去给我打。我没回来你就别停,打死了算我的!”
扈宇知道进来外人,顿觉无比尴尬。但既然怄气撑在那里,总不能就起来。小赫接过藤条左右为难,不敢不听话只得犹犹豫豫进屋,扈中和在后面“咣”的把门摔上。
走在楼梯上扈中和迅速的翻转念头,筹措万一周进来找他发难,应该如何应对,既不伤了和气,更要就和自己的心意,不能毁了自己的安排。不料周进笑容满面迎上来,看上去倒像是心情大好。一时心里倒不安起来,不知是否因为自己居心不良的缘故,总觉得他笑意中不怀好意,笑里藏刀。
两人坐下来,扈中和解释起昨天的意外,周进只是笑说,天还有不测风云呢,谁能不保证不出岔子,不过经了那事儿,倒觉得他临危不乱,有统将之风;又江湖仗义,是个可jiāo结的好朋友。
扈中和心想自己又有哪里仗义了,大家都是为财而已。他说的不过是官面上的客气话,虽然不知是看中了哪里,总归是觉得有利可图。又想黑社会跟旁人也没有什么区别,但凡有利益的事,他们总是愿意做的。
两人聊了一阵,说起昨天的事情。原来正如周进所料,警察是围追一群抢劫的匪徒冲追过来,那些匪徒往楼上跑,警察便往楼上追。要不是桑尼一个手下见了警察,以为是抓他们的转头便跑,警察也不会误会他们是同伙,跟着追进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