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尼对自己惹了祸的手下十分抱歉,向两人jiāo代说一定会重重惩处。两人议论到此,都说那也不过是无心之失,也不能全怪他,不必处置的那么严重。
扈中和忽然想起霍一飞,试探周进,“对了进哥,有句话我倒是多嘴了,就是忍不住想问你,昨天我看你给一飞小兄弟起争持,不知道你们怎么了,呵呵。如果是为了这一桩事的话,你就别怪罪他,咱们都想不到有这样意外。”他跟周进称兄道弟,立刻显得亲热起来,虽然还大了他好几岁,却跟着大家一起叫进哥。
周进轻描淡写,推说没事。扈中和装着笑道,“我看你把他撵回去了,难得来一回,也不让人家在我这多玩几天,当你是还生气呢,我不自量力,向你来讨个情,别跟小孩子计较啦!”
他假意关怀,其实是想套些周进的口风。不过扈中和对霍一飞的事全不知情,所以自然不会想到周进把他撵回H市的真正原因。霍一飞临走也没向扈中和辞行,因为他已经被周进bào打一顿,鼻青脸肿不说,连走路都困难,是周进差了陈耀清开车送回去的。陈耀清送了霍一飞回到H市,又折返回来。
那天在破楼历险,刚刚脱逃出去周进已经忍无可忍的一脚将霍一飞踹飞。倘若不是在当时那种情况,他当时见了霍一飞往胳膊上扎针管,若不一掌将他抡昏过去,便是要自己惊昏过去。看到霍一飞吸毒的一刻周进几乎以为自己眼花,就算亲手把他胳膊扎的针筒拔下来,都不敢相信是真的。但这一惊之后,之前许多事便一件一件飞快的从脑中略过,不知道时完全不曾起疑,此时知道了,件件事情都对上了号,直觉得头脑如被重锤,眼前直发黑。
霍一飞为什么一下子发起病来;为什么忽然不断的向他请假;为什么总显得jīng神萎靡;又是什么今天来找他说话,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现在终于知道他想说什么,下意识想他究竟是为了什么要这样,但随即又想到,不论什么理由又怎么能成为吸毒的借口,自己竟然还去想法替他分辨。想到这儿更觉得手脚发凉,心脏都在哆嗦。
第 47 章
霍一飞反倒镇静。他在万般无奈下再次使用毒品,偏偏那么巧就给周进撞见,那一瞬真是懵了,由着他拉自己往外跑,脑海中都是一片空白。后来慢慢的回过神来,心里反而安定。之前费尽心思的隐瞒,想起来总是左右为难,一时又想索性豁出去坦白,一时又胆怯不敢。又忧虑诸般后果,思忖掂量,担惊受怕,更落了把柄在葛老辉手中,受他辖制要挟。其实心里的折磨反而更加煎熬。现在被进哥当场撞破,反倒轻松了,以后什么也不用再想。是死是活,只要闭上眼睛等着就是。
周进在楼顶踹倒他之后,却也没有再打。回到酒店就径自回房,霍一飞咬牙跟在他后面,知道他是气极。但想这件事总要说个清楚,处理个明白,进哥现在大约看他一眼也厌烦,但明知是场恐怖的灾难,也是无可避及,只能硬着头皮跟了他身后。到房里周进甩了风衣坐在沙发。霍一飞走到他跟前,慢慢跪下了,却沉默不语,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周进面色铁青,蹙眉凝视霍一飞半晌,声音冰冷而平静道,“滚。”
霍一飞心里一抽,跪着不动,并不听顺他的话,兀自跪在那等待狂风bào雨。周进抬手指门口重复一遍,“叫你滚,听到没有?”,声色已经俱厉。
霍一飞仍是低眉敛目,僵立在当场,既不分辩,也没有动弹。时到此时,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周进见他不动,忽然“霍”的从沙发跃起,一把抓了他衣领扯着他起身,“起来!别给我整这没用的,我不用你在这跪,滚出去。”,一边扯了他往外拖。
霍一飞不由得懵了,从来未有过周进这样待他,不打不骂只是要他滚出门口。已经安定了等死的心现下又不由得再次慌乱起来,仰头望着他冷峻的脸,颤声说,“进哥,我错了,进哥打死我吧。”声音颤抖,满眼哀求之色。
周进根本不听他任何话,只一手纠扯了他衣服向门口拖拉,霍一飞说什么不肯就范,又不敢着力跟他撕扯,只是一边尽力挣脱,一边不住的哀声重复说,“进哥,我错了…都是我的错,进哥打死我吧,进哥打死我吧....”。但不管他如何哀求,周进铁了心要扔他出去。双手拽了他衣衫和肩膀向外撕拉,霍一飞尽力挣扎,将衣衫都扯的破烂,周进抓他不住,便扯着他头发往外拖。
霍一飞已然不知所措,他什么后果都料了到,只是没料到周进会这样待他,死了心一般只让他滚出这个门口。一面挣脱一面哀求,“进哥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声音里已近带了哭腔,坚持不肯随了他出去。他尽力挣扎,周进一时也拽不住,盛怒之中哪有耐性,见他不肯抵死顺从,忽然松开手,一巴掌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