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的婚礼_作者:季厘之(30)

2019-04-14 季厘之 生子文

  我不喜欢他算计如同陷阱地目光,错开视线说到:“人都是会变的,我喜欢过他,不代表要喜欢他一辈子。”

  其实喜不喜欢一个人,从一个人地眼神就能看出来的。

  就像谭疏发现我总是偷偷看傅余野的照片后,告诉我的。

  她不知道我照片上的人,但是却告诉我那一定是我很爱的人。

  因为每次我的眼神,绝望又温柔。

  她是在我最绝望的时候陪伴我的人。

  她也是第一个除了我之外见证小雎来到这世上的人。

  我从来没有跟谭疏讲过傅余野,谭疏也好像也都不知道地不问,唯一一次,是在我快感觉到小雎要出来的时候,在被推进手术室之前,谭疏一直抓着我的手告诉我别害怕,但其实她也只是个没生过孩子的22岁的女孩子,她不知道即将发生的事的可怕,但是她紧张地捏地我的手都出了一层汗。

  那一刻我不知怎得,就想给她讲个笑话。

  我说,谭疏你知道吗?以前我教过一个学生,问我关关雎鸠是什么意思。

  我忍着疼痛,说:他问我,是不是把鸟儿都关起来意思,那是一首歌颂爱情的诗,是不是爱一个人,就要像折了鸟儿的翅膀,把她永远囚禁在身边,那可是我教过最笨的学生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笑话太失败了,直到进了手术室之前,也没看到谭疏露出一丝轻松的表情。

  我在她脸上看到了对死亡的恐惧。

  她害怕我会死。

  所以一直紧紧握着我的手,仿佛这样就会有用。

  而其实我骗了她。

  傅余野是我的学生,但却是我教过的最聪明的,唯一的一个人。

  最逼真的谎言,不过是把真相以一种过去式的方式,半真半假地叙述出来。

  就像此刻,我也可以说我不爱傅余野了。

  但是林蠡不是谭疏。

  他没有小姑娘好骗,他又重新倚在了桌子旁边,好像自己就站不稳似的,明明是缺乏礼仪的动作,他做起来就有种享受姿态,他露出一个类似惋惜的表情:“邓老师,这不公平吧,你连孩子都有了,但是小野却可一直为你守身如玉呢。”

  他一句话就蛇打七寸,让我仿佛被掐断了咽喉般地窒息和害怕起来。

  他知道多少?他知道了,那傅余野知道吗?如果傅余野知道的话,为什么又什么都不问呢?

  “你调查我。”我看着他,眼里的讥讽如果可以化作利剑,怕是可以将他戳出千百个洞来。

  “林蠡,你不觉得太好笑了吗?”

  我何德何能,能让一个个身份高贵的人来调查一个普通人的生活,就像逼一个锦衣玉食惯了的人穿上粗布麻衣吃粗茶淡饭。更何况,这些人,在当初可不是一副恨不得我和傅余野能够长长久久的模样,怎么一晃几年过去,傅余铮,林蠡,这些曾经眼高于顶的人,将心思花到我身上,如果是按投资回报率算,那他们可真是瞎了眼,打错了算盘。

  我赤裸裸的讽刺让他脸色难看了一分。他此刻再也装不下去那副虚伪的和善面孔。

  就像是我和他之前的和平都只是因为傅余野,如果没有傅余野,我们俩大概是独木桥和阳关道,各自瞧不上对方。

  “邓老师恐怕没听过真正好笑的事。”

  我直觉他说的事一定是非常重要的,否则不会让林蠡这样咬牙切齿。

  就在我以为他要说下去的时候,他却说:“但是我现在不想告诉你了。”

  他漂亮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恶毒的神情,就像是水莲花瓣上被刺划出了一道霍口,有种阴暗的美。

  “因为,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才是最可怜的。”

  他的话,让我感到从未有过地虚弱和害怕,但是我不想面对,负隅顽抗也好,困兽犹斗也罢。

  “我并不想听。”

  我说:“林蠡,你很聪明,但是感情的事,不是聪明人之间的利益游戏,我不知道你们又在玩什么,但我不是任何人的筹码。”

  当初傅余铮会睁只眼闭只眼放任傅余野和一个男人鬼混,是因为他想要峥嵘的控股权,而傅余野作为孙子的地位显然要比他这个叔叔高,可是如果准继承人闹出同性恋的丑闻呢?傅余铮也肯定不会知道,傅余荣找过我。

  傅余棠早就知道傅余铮打地什么算盘,所以他跟我说,他是不会放弃他的孙子的,要么我主动离开,要么就让我看着傅余野是怎样从天上掉到淤泥里被踩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