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浩帮他回忆了他刚才说的那句话:“说起来,被子里聊天也能聊到早上起不来,你们也是厉害呢。”
“……”
花灵小声地分析:“可能他们在被子里不只是聊天这么简单。”
胡竣然:“……”
他本来以为两人吵吵闹闹的习惯了,一节课过去就好了,谁知道,一上午的课上完,这两个人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第四节课一下课,楼涧就已经卷走了,景一渭面无表情地起身,刚要出教室,又回头看了一眼胡竣然。
胡竣然被他看得瑟瑟发抖,连忙拉住就要回家的黄明靖。
等了半天,景一渭一句话没说,回家去了。
胡竣然心有余悸:“我的妈呀,我还没见过他俩吵这么久呢。是不是真的吵架了?”
黄明靖也看了他一眼,轻飘飘一句话:“谁知道呢。”
潘浩在一边说风凉话:“我估计你要凉。”
沈静同情他:“我也觉得是。”
楼涧中午回家的时候,他爸已经走了,他二叔也无影无踪。
吕书看了一眼又蔫掉了的楼涧,呵斥:“你又干什么呢!”
楼涧被她吓了一跳:“没啊。”
吕书揪起他的耳朵:“一天到晚的垂头丧气,一点男孩子的样子都没有!”
“疼疼疼!”楼涧逃出了她的魔爪,躲进了厨房,“我洗手!”
被吕书思想政治教育了老半天,楼涧赶着点进了教室。
一进来,胡竣然立马从抽屉里掏出了一盒饼干,凑上前:“你吃不吃呀?”
楼涧顺手就接过了,胡竣然又笑着敲了敲他的肩膀,看了看景一渭:“你给他吃一点。”
楼涧回头看了一眼正襟危坐的景一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此等人是要修禅,楼涧没敢笑出声,把饼干盒递到胡竣然面前:“他不吃。”
胡竣然:“……你还没问他呢。”
楼涧:“我吃过了他不会吃的。”
胡竣然欲言又止:“他会吃的……”
楼涧:“他不吃。”
“你怎么知道……”
楼涧已经转过身子不想再理他了。
胡竣然看了一眼一动不动的景一渭,又看了一眼一动不动的楼涧,哭笑不得地看向唯一一个正常人徐落明:“怎么办啊……我好像破坏人家家庭了。”
徐落明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懂不懂?”
胡竣然泪涟涟:“我懂,我错了,要怎么去挽回呢?”
徐落明言辞正色:“床头吵架床尾和,你又懂不懂?”
胡竣然涕泪俱下:“道理我都懂,那要是不在一张床,怎么挽回呢?”
徐落明老谋深算:“那就迷♀奸♂。”
景一渭:“……”
胡竣然感之以情动之以色:“我的上帝,那可真的是太好了!这是汤姆斯陈独秀先生的奖杯,是谁把它拿到这儿来的。来,我亲爱的汤姆斯,这是你的,摸它之前记得用蒂花之秀洗手液,这会让您显得庄重一些,如果您觉得不够,还可以来个橘子。”
两人的一台戏唱到了尾声,瞄了一眼旁边的两人,见没人理这对戏精,不由得双双叹了口气,看来是没救了。
两人的冷战一直持续了三天。
前两天,两人几乎是处于谁也不理谁的状态,就连项浩宇和陈赋予都发现了不对劲,两个人又谁都不敢去问,私底下悄咪咪地说了好多话。
到第二天晚自习,这位敏感的一米八大男人也终于意识到了班上关系最好的一对男生好像最近不怎么活跃了,经过楼涧的时候摸了一把钢丝球,问:“你们俩最近有点消沉啊?”
楼涧摇摇头:“没有啊。”
景一渭给班主任露出了一个大大的明艳的笑:“哪里消沉啦?”
楼涧立马转头,正好捕捉到了他的笑,景一渭却在他看过来的时候立马端出了专业戏精的素养,很好地收住了笑。
楼涧忽然有些失落。
一米八的大男人看他们这一笑,这下是深信没事了,嘿嘿笑了两声,上台去了。
他一走,景一渭立马转过头,埋头做作业去了。
楼涧无神地看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