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发现,一旦景一渭不跟他说话了之后,他一天竟然没有几句话可以说了,连笑都没笑过几次。
胡竣然一个话痨虽然叽叽喳喳在唱独角戏,徐落明偶尔还能应和几句。
什么时候,他的生活里全是他了?
半晌,楼涧才收回了乱七八糟的心绪,继续做题。
第三天,胡竣然实在是受不住了,先是找景一渭不在的时候拍拍楼涧:“你今晚陪不陪我去跑步啊?”
楼涧愣了一下,答应了:“好啊。”
接着找楼涧不在的时候拍拍景一渭,磨着景一渭答应了,这才暗喜终于有机会可以凑合两人了。
徐落明本是个看戏的人,也被胡竣然给拉近了队伍。
这天上晚自习之前,楼涧跟着他到了操场,胡竣然一到就开始说肚子痛要去上厕所,走了一个。
楼涧看向徐落明,还没开口,徐落明非常识趣地惊叫出声:“他没带手纸!”说完,又走了一个。
楼涧看到缓缓走过来的景一渭,心里的猜测落实了。
胡竣然果然是想给他们和解制造机会。
景一渭拿着一瓶水过来,看到了正盯着自己的楼涧,朝他说了这三天来第一句话:“你去吧,我不想跑。”
楼涧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他怎么不问胡竣然去哪里了,景一渭已经在一边的草丛上坐下了,一瘫,一派闲和惬意。
楼涧没管他,说跑还真的去跑了。
三圈下来,喘得不行,溜到他身边躺下了。
景一渭瞄了他一眼,把喝了一半的水递过去。
楼涧接过喝完了。
景一渭从他手里抢过空瓶子,看他面色潮红,忽然笑了:“你怎么跟个女生一样。”
楼涧瘫在他身边弱弱地回了一句:“你才跟个女生一样。”
两人相对无言坐了一会儿,楼涧拉了拉他外套的角:“你还在生气吗?”
景一渭低头看了他一眼,摇头:“没生气。”
“那你干嘛不理我啊?”
“你也没理我啊!”
“……”
楼涧撑着地坐起来,低着头看脚上沾上的草屑,然后伸手拍了几下。
景一渭一把抓住他手腕,把他拉了起来:“回去吧,马上要打铃了。”
楼涧顺着他站了起来,没话找话:“我二叔已经三天不在家了。”
“嗯。”
“我妈天天骂我。”
“为什么?”
“她说我不像个男孩子。”
“我刚刚不也说了吗?”
“你那是……你才是女生!”
“你幼不幼稚啊?居然跟我吵这个?”
“那你这么说我你就不幼稚吗!”
☆、新生·五十九
欢天喜地,两人终于和好,可把胡竣然给高兴坏了。
楼涧郁闷了这么多天终于松了一口气,要是景一渭再不理他,他可能就真的要得抑郁症了。
这天下了晚自习,楼涧一回来,可幸的是,他二叔也终于在线了一次。
楼涧立马抓住这个不得了的机会,拉着他往书房跑。
“诶诶诶,干嘛呀?”
楼涧悄咪咪地问他:“诶,那个新生社的事你是不是不打算写报道了?”
“是呀。”
顺口答了的楼家二叔忽然意识到什么,眯起那双迷人的桃花眼:“干啥?”
楼涧无邪一眨眼:“没啥呀。”
楼二叔摸上了他的钢丝球:“你说,你管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呀。”
楼二叔看了他老半天,最终才憋出一句话:“有心无力,压力太大。”
他这么一说,楼涧立马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第二天回学校,原封不动地话给景一渭撂这里了。
景一渭:“我们可以找一找,写那封信的会是谁。”
楼涧反问:“不是陆双行?”
景一渭摇摇头:“我看不像。再说了,我最近跟他发消息他都不回了,估计换了微信号。”
楼涧深思几秒,问:“知情人除了陆双行,难不成真是林沛白?”说完,他回头一看,正好看见林沛白低着头不知道在写什么的样子。
景一渭一拍他的钢丝球:“你傻啊,要真是林沛白,她早就被咔嚓了,既然你二叔说了这事有风险,林沛白怎么可能会是那种自寻短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