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th a sweet emotion; 一种甜蜜的感情;
Nothing in the world is single; 世上哪有什么孤零零?
All things by a law divine 万物由于自然律
In one spirit meet and mingle. 都必融汇于一体。
Why not I with thine— 何以你我却独异?
See the mountains kiss high he□□en 你看高山亲吻着碧空,
And the w□□es clasp one another; 波浪拥抱着波浪;
No sister-flower would be forgiven 谁曾见花儿彼此不容:
If it disdained its brother; 姊妹把弟兄轻蔑?
And the sunlight clasps the earth 阳光紧紧地拥抱大地,
And the moonbeams kiss the sea: 月光温柔地亲吻海洋:
What is all this sweet work worth 但这些接吻又有何益,
If thou kiss not me 若是你不肯吻我?
风从远处吹来,花香在日光中飘散,竹叶沙沙作响,青草撩动沉睡之人的鼻息。
秦阳依旧背对着他,但是缓缓开了口。
“我不喜欢你,安德烈。”
“我可以等。”
“你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这不是浪费。”
秦阳起身坐起来,转身看他。二十岁的安德烈,一头金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白皙的皮肤上还有淡淡的雀斑,他温柔地微笑看,耐心地看着秦阳。
秦阳叹气,别开了眼睛:“我有喜欢的人了。”
“我可以等,”安德烈试探着微微靠近他,“等你不喜欢他。”
秦阳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不作声。
会有那么一天吗?我不再喜欢沈亦的那一天……
“我觉得,你很痛苦。”安德烈的手搭在他肩上,碧绿的眼睛像是看到他心里般,“你的眼睛很痛苦。我想你开心一点,多笑。”
他看着安德烈的眼睛,莫名感到一阵暖意。
“喜欢,应该是高兴的,不是痛苦的。”安德烈用蹩脚的中文表达,随后又努力在脑海中搜寻可用的词句,他轻轻地抚上秦阳的脸,低声道:
“O my love is like a red, red rose
That’s newly sprung in June;
O my love is like the melody
That’s sweetly played in tune.”
我的爱人像一朵红色的玫瑰,
在六月里迎风初开,
我的爱人像一首甜美的旋律,
优美和谐地吟唱。
秦阳下意识想挣开他的手,但安德烈却抵上他的额头,以近乎呢喃的声音在他耳畔道:
“你可以把我当成他,我只希望你开心。”
秦阳正要把他推开,那个梦却挣扎而来。
他梦过无数次,沈亦与他相拥亲吻的场景。每个梦里,沈亦都是那么温和平静,毫不挣扎地接受他的爱抚,与他唇舌相融。然而每次梦醒,看着空荡荡的天花板,他都会想起沈亦对他说过的话:
秦阳,我也喜欢你,但不是你对我的那种喜欢。
无望地爱上一个人,有多令人绝望。这种感受,他已深刻体会了多年。或许在以后的日子里,也将继续体会下去。
安德烈的话,让他的心有一瞬的摇动。
是啊,这样的日子,这种绝望,要持续到何时呢?
自三年前,他就一直停滞不前,既不能回到沈亦身边,又无法真正从他身边离去。
这样的日子,要持续到何时呢?
也许,是时候做出改变了?
从接受另一个人开始——
细碎的日光下,秦阳看着那双碧绿的眼睛,近在咫尺的呼吸扰乱了他的心绪。
他闭上眼,以颤抖的双唇,吻上了安德烈。
And the sunlight clasps the earth
And the moonbeams kiss the sea:
What is all this sweet work worth
If thou kiss not me
阳光紧紧地拥抱大地,
月光温柔地亲吻海洋:
但这些接吻又有何益,
若是你不肯吻我?
第7章 梦
临近期末,沈亦的睡眠变差了。
不仅总是睡不着,好不容易入睡了,睡眠却浅得连风稍微大一点都能把他惊醒。
朱越把这一切归咎于压力,以为他是担心班上的成绩才会如此难以入睡。但沈亦心里清楚,他的睡眠状况,与工作压力无关。
两天前,他收到秦阳的邮件,信上说他现在在中国。
他难以置信秦阳会如此轻描淡写地说出这几个字:“我现在在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