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铭也站起来,先从口袋掏出钱包,拿出几张红票票放桌上,再把那叠被偷怕的照片收进口袋,这才抬脸看了眼冷枫:“算了吧,我说过我们没有可能了,我不想恨你,请你停止再做这些事,我父母当年的事,还有我妹妹的事,就不用你帮忙了,我会自己想办法。”说完转身就要走,越过冷枫身旁时,被冷枫一手抓住了胳膊。
“你已经那么爱那个人了?”
简铭沉默了片刻,“这与你无关,放手吧。”甩开被他抓住的手臂,打开隔间门,走了出去。
身后响起一句冰冷的声音:“没有我,你绝不可能知道当年的事,即使你想查,也绝不可能。”
简铭驻足原地,但没回头。“好,那试试吧。”
人的潜能是巨大的,这不单指在急于达成某个目标时所激发出的能力,也可以是某种承受底线,当种种不如人意又匪夷所思的事件一场场接踵而来时,曾经看似无法抵御的一切都在被一件件接纳,盘结。
简铭就深刻体会到了这一点,即使当下砸向他的事已让他脑容量爆炸,脑中的齿轮却没一分钟停止过。疑问一个个来,却个个无解,杂乱无章的信息像滚雪球般越滚越大,那个神秘人再没来电话,真相看似遥遥无期,加上眼下和养父的关系又焦灼尴尬,还有自己在百川因前段时间种种私事被压置的一堆工作,想象中这一切已足以让他消沉奔溃,可,简铭却没有,甚至在这几日头脑异常清晰,每个处理中,待处理,处理不了的事件都被他分门别类,整理排序的清清楚楚。
把最后两个病人的案子整理完,简铭走出了办公室,来到前台,“陈菲,上两个礼拜改时间的病人你打电话通知他们可以按正常时间来了。”他低头想了想,接着抬头问:“对了,蒋老师这周没来,你知道他去哪了吗?”不仅是百川,其实这周在家,简铭也没看到蒋路川的身影,好像一个人突然就蒸发了,电话信息统统没有。
自己满腔腹诽不说,他还先玩起了消失,简铭的心情真是翻滚跌宕,有口难言。
“哦,蒋老师周一打过一个电话来,说是学校安排去北京出差,但没说几日回,这几天也没接到他电话,要不要我打过去问问?”陈菲说着就拿起座机电话准备拨。
“不用了,我知道了,我一会儿自己打。”出差?这时间卡得真巧。
“哦,好的。“陈菲这几周也没机会和简铭面对面遇上,中间还放了双节大假,这会儿看到男神在眼前,急忙恬着脸问道:“对了,就是上次你说约陆医生我们一起聚聚的事儿….你还记得吧?”
“嗯,当然,不好意思啊,前段时间我比较忙,你约了吗?什么时候,告诉我就行。”简铭抱歉的笑笑,看小姑娘问得神情比自己还不好意思,着实内疚。
“没约定呢,但我问好了,陆医生周末都可以的,我当然要和你先确定好时间啊。”陈菲笑起来,眼睛弯成一道月牙,特招人喜欢。
“好,那就周末,周六晚上吧,我定好餐厅发给你,你通知陆医生。”简铭很爽快,礼貌地回了陈菲一个无敌帅炸天的笑容。
陈菲的小心脏顿时跳起了‘舞娘’,旋转,跳跃,我不停歇….
简医生正和小姑娘眉开眼笑着,同一时刻可怜的陆警官正戴着防尘口罩,穿着一身被墙漆喷溅成点点星空状的工装衣裤,在给他家媳妇新居粉刷着。这年头,要是有“十佳老公”评选,陆警官铁定第一名,无人能敌。
“诶,我说师傅,这面挨着客厅的隔断墙,单独刷呗,做点造型嘛,你看,我在网上找的图,就按这么弄。”陆衡拿出手机给一边的工人看,墙面粉刷都快完工了,工人明显不太耐烦。
“喂,房主说嘞,就扫单色就行嘞,你介个太复杂嘞,弄不得弄不得。”工人只瞄了一眼他的手机屏幕,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简铭要求是保留白色主调不动,只在客厅与餐厅,还有进门玄关的墙体刷上浅灰色,做一个色调的视觉隔断,其实简单到只是刷一层色上去,无设计成分,而陆衡想的是对客厅这面墙做一个几何造型的线条设计,这就要求在没刷灰色之前要用细边胶条先把这面墙贴出几何形,再刷颜色,干了后把胶条一撕,几何造型就自然形成,但这道工序对只收了普通刷墙费的工人来说,无疑是在占他便宜,不肯也情理之中。
“得嘞,要不劳烦你先把那间卧室墙纸贴了,我来贴胶条,你最后扫这面墙行不嘞?你看我刚刚还帮你刷墙,大家互帮互助嘞。”陆衡打趣道,也不知模仿着工人哪儿的方言,说得稀奇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