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在陆衡的指挥安排以及协助下,晚上七点前完成了粉刷、墙纸所有任务。下午下班来这时,简铭房里的床也送进来了,现在陆衡一人站在没有简铭的简铭家,看着这个充满了自己气息的房子,满脸得意。
要说送简铭的那张床,陆衡还费了番心思,找了个家私定制厂特别给简铭设计定做的,这还要感谢当今万能的网络时代,类似定制生意才能被像陆衡这种宅家男人所得知,床,很大,而且很结实,这很重要,陆衡重点交代的。床背是整块香樟原木裁出,没有过多人工痕迹,乍一看就像直接横切面的一块枕木嵌在墙头,独一无二的纹理就如简铭在他心里的形象一模一样。
陆衡很满意。
看看时间,简铭应该也下班了,他发了个微信,没字,就一张图,蜡笔小新背对着蹲在地上,屁股半露,双手托腮,头侧是他正在冥想的内容,一个大美人。
简铭正在楼下停车场取车,看到这张图,噗呲一下笑出声来。
【提提裤子,屁股露出来了。】笑脸
这周太忙,好多天也没去新房看看,简铭记起今天工人会去刷墙,决定还是去一趟,回完陆衡的微信,发动车驶出了停车场。
陆衡把初见成效的房子简单收拾了一下,长舒了一口气,看了看四周没有什么要做的了,脱下工装服,摘下口罩,喝光了一瓶纯净水,这才出门离开。
此时,陆衡一部电梯下,简铭另一部电梯上,成就了一场华丽丽的错过。
星期五,是陆衡值班的日子,没什么事儿,有些案子因他中途归队,也没机会参与,一上午的操练结束后,陆衡去浴室冲了澡,然后甩着一头水珠子走进了他舅顾涛的办公室。
他一直记挂着答应简铭要问顾涛的事,这些天顾大队长也不知干嘛去了,在队里老碰不上人,中午吃饭时好不容易瞧见他,心想可不能让他又遛了。
“顾队,好久不见啊。”
一听就是那傻外甥的声音,顾涛连眉梢也没抬,捧着老干部茶缸低头喝着,半天才淡淡道:“嗯,你有那么想见我吗?”
“当然啦,还以为回了队里可以常见你呢,没想到和以前也差不多。”陆衡自行坐下,从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根中华点上,先递给顾涛,接着再给自己点了一根。
“我又不是吃白饭的,不用干活吗,这市里最近事多着呢,天天让你在这儿见着我,还要特警队干嘛,早天下太平了。”顾涛似乎情绪不太美好,说话冲的像点着了炮。
陆衡见气场不对,不敢再胡乱玩笑调侃。“顾队,不是出了大案吧?”
“唉,这一年到头,没个消停日子。” 顾涛脸色有了些微妙的变化。
随即他反问:“你怎么样?这个星期还适应吗,和田坤没闹吧?”
“我你还不知道,回这就是回家,不用适应。和田坤也相安无事,放心吧。”陆衡摸摸额头,嘬了一口烟。
“嗯,你要懂点事,平时让着点田坤,前段日子我问他以前广州的大队长,虽没问出和孙哲浩的事,但听他说,这小孩还挺可怜的,从小父母离异,爸爸不疼妈妈不爱,跟着老人长大,后来老人去世了,父母连面都不见他。”顾涛也没想到那个满脸稚气未脱的面容会有这样的身世。
“喔?”陆衡有点意外,这么说来,听田坤曾经那语气,孙哲浩倒还真像他至亲之人啊。“你放心,我不会和他有什么冲突的,有,我也拉你跟前来让顾队你调解好吧。”
顾涛眉头未展的瞪了他一眼,不想搭理,重重吐出一口烟。
“对了,舅,我有个事想问你。”
听到这声舅,顾涛脑袋就发紧,条件反射地认为没好事。“该问的问,不该问的别问。”
“该的,我报恩呢。”陆衡挺直了背,变脸似的认真起来。“我想知道简铭父母,也就是十六前那件案子的事,所有的始末,舅,你知道的吧。”
顾涛一震,犀利地双眼扫过陆衡,“简铭让你问的?”
“没有,我发誓,我主动想帮他问的,我那天看他挺难受的,人家那么帮过你外甥我,人不能不知恩图报不是。”陆衡好话说尽,瞥了一眼顾涛,打量着他的脸色。
顾涛喉头上下滑动了一下,咽了口杯里的茶,喃喃道:“都多少年了,何苦呢,也不是什么好回忆。”说着看了看陆衡,“简铭是被害人的孩子,当年警方没给他看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