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重生了行不行_作者:以寒yN(100)

2018-07-11 以寒yN

  云砚撇了撇嘴,终于还是打断了他:“少甜言蜜语了,大话谁不会讲,人生那么长,变数那么多,谁知道以后……”

  “嘘——”贺闻远又按住了他的唇,“是,人生那么长,可是遇见你,我已经看到了感情的归宿。会不会变心我说了你不信,那就等着看好了。十年二十年一辈子,反正人生那么长,只要你还愿意等着看,我就愿意一直证明下去。”

  “你也不用担心我家,贺承英管不了我,我也不会让他伤害你。妈如果知道我有了喜欢的人,一定会很开心。我还没有带你去见过她,等明天她的忌日,你跟我一起去看看她好不好?至于事业,你更不必替我操心,博世也不至于因为我喜欢一个男人就容不下我了,即使博世不行也还有别的地方,天广地阔,我不会把你藏着掖着让你受委屈。”

  “你担心的那些都不会发生,所以,小砚,别想那么多了好吗?”

  云砚已经将头埋进了贺闻远的肩窝,小声吸了吸鼻子,忽然捶了贺闻远一拳,也不知是在抱怨还是撒娇什么的。

  贺闻远不介意地笑笑,握住了他的拳头,轻声道:“我知道打破信任很容易,重拾却很难,但因为我爱你,所以我有的是耐心。”

  那掌心中的拳轻轻在发抖。

  贺闻远附在云砚耳边重复道:“明白吗?我爱你。”

  这次云砚没有出言质疑他,他在他怀中闭了闭眼,然后张嘴一口咬住了贺闻远的肩膀,咬地很重,似乎在宣泄着什么。但贺闻远默默受着,一声也没出,甚至纵容的捋了捋云砚的发。

  云砚松了口,在他的肩上蹭了蹭眼睛,平息了一下声音,掩饰住微微的哭腔,说道:“明天……去宴西园。我也,有秘密要告诉你。”

  作者有话要说:  给你看个大秘密!

  我的手表是夜光的!

  ☆、Chapter 45.

  宴西园,云砚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去那里的情形。

  那是一个醉酒的雨夜,他也没想到贺闻远会好心把他接走,最后糊里糊涂的在客房睡下,月中天时他却忽然转醒,酒意也散去了大半,突然听见二楼书房传来钢琴声。

  外面是瓢泼大雨,噼里啪啦地下,似乎在这种声音的遮掩下,弹琴者才敢肆意宣泄。此时此夜,聪明的客人不该前去打扰,最好便是装作从未听见,安然睡去,酒醒天明只道一场梦。

  然而鬼使神差地,云砚还是披起薄被,借着电闪雷鸣的光亮寻到了琴房。

  贺闻远在冰冷的雨夜里弹钢琴。

  他双目死寂地望着曲谱,眼神已不知飘往何方,指法干净利落,可音符却顾盼拖沓着什么,像被这无情夜雨打湿进泥土,在垂死挣扎,在无望呐喊。

  那是云砚第一次看见他。

  ——真实的他。

  往后许多年云砚也依然会回想起那天落幕。贺闻远骤然停止演奏,向他望来,无端带着隐怒,好似被人窥见了厚封严裹的秘密。那时候云砚就明白了,是,他绝不要任何人走近他心底。

  一字未言,但云砚懂了,讷讷退出,掩上房门,在暴雨如注的夜里独自离去,人或是电话,没有一个追来。

  他想他是这段感情里卑微的那个,最后果真撞上南墙,头破血流,也不该太意外。

  直到临死前,云砚在淹没过顶的海水中闭着眼,人生走马灯闪过的都是那一幕。他忽然想,若是当初就淹没在那个雨夜,能不能多少换得贺闻远一顾?

  他没想到自己还能活过来。

  若六年前有人问他,深情是否真是一桩悲剧,不死不休,云砚会点头。

  他花了第一个六年的时间明白一件事,感情之于贺闻远,只是在人生计划表之外,偶有寒冷时,短暂的相互摄暖罢了。

  可终于有一天他不需要对方追来时,对方却追来了,以这样一个执着到费解的姿态。

  仿佛在说,这段感情里没有谁是赢家,都是卑微的那个。

  也没有输家,都心甘情愿。

  于是如今他又来到宴西园的这栋房子,站在这间承载过他们太多美好回忆的书房。

  决心摊牌。

  这里贺闻远也很久没来了,但却让人时时打扫着,一尘不染。钢琴也保存的很好,音色未旧,演奏的人手也没疏。

  贺闻远坐在琴前,每当这时他就褪去了商人的外衣,变回当年那个气质优雅的白衣少年。这样的他永远最令云砚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