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洗安抚道:“跳跃过去节点的话,模拟世界和现实世界的时间存在差值换算,现实中仪器运转一百天够支撑模拟世界好几年了,几年的时间难道你还无法做到吗?”
说完后,谭洗自己也有点担忧和无奈:“模拟世界将发生的事千变万化,我们谁也无法确定,只能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了……我想既然你爱他,没什么是不能化解的吧。”
贺闻远走到云砚躺着的培养皿前,伸手在空中缓缓勾勒他的脸庞,眼中流露出一丝追忆,一丝懊恼,一丝痛苦:“醒来吧,小砚……”
“只要你醒来,”他恍惚地笑了笑,“哪怕你的执念是想让我死,我也替你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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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砚从头昏脑涨中勉力睁开了眼。
他隐约记得贺闻远和白禾出了车祸被送去医院……然后呢?他怎么又一次从这个看起来像医院的地方醒来了?
而且这里实在异常眼熟,是哪里呢?
云砚在脑海中叫了几声1973,系统没有应答。他坐起身四下看了看,忽然目光定在左边的窗户上。
透过这扇窗子,可以望得见一方操场,许多学生样的男男女女散落其间。这样的格局、大小、其中的运动器材摆放……怎么看都像是……?
“同学,你醒了?”
云砚唰地回过头看向声源。
来人随性地穿着白大褂,手插口袋,左胸别着一块身份牌,见他的反应倒是愣了一下:“怎么,吓着你了?”
“孙医生……”云砚喃喃。
“嗯?你认识我?”那人笑笑,“没记错的话你好像是头一次来校医院吧?”
云砚摇摇头,又讷讷点头。他再次望了一眼窗外,语气中带着七分不真切:“这里……是J大校医院……”
孙医生扑哧一声笑了:“同学,你伤的不是腿吗?怎么一副伤了脑子的模样。”
云砚低头看自己的腿,左边小腿青肿了一片,像是摔伤,上了碘伏贴了膏药,已经没什么大碍。
这种种的一切都让他不安,强烈的即视感令他下意识地拿出了手机,下一秒那机子果然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张莹学姐-社联”。
云砚茫然盯了这只手机半晌,慢腾腾接了起来,听筒里传来鼓乐和乱糟糟的人声,紧接着一道女声大着嗓门冲他喊道:“砚砚!你怎么搞的,还没来?快点快点,晚会都开始老半天了!”
“我……”云砚神差鬼遣地说出了一句解释,“我下午打篮球撞了腿,来医务室看了一下,不小心睡着了。”
“啊,怎么这么不小心?腿还好吗?”
“没事没事,普通撞伤。已经不疼了。”云砚干巴巴说道,“我现在就过来了。”
他恍恍惚惚挂了电话,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日期。
现在是六年前。他刚考进J大制药系半年。
怎么回事?他怎么会突然回到六年前,这一切究竟是梦还是什么,他明明记得那个代号1973的系统和那个奇奇怪怪的“杀死白月光”的任务,一夕之间都没了。
究竟孰真孰假?
他记起来自己是在医院昏倒了,不久前也曾经那样昏倒过一次,1973同样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然后出现说什么系统不稳定才导致他那样的。这次也是吗?系统出了大故障导致他穿越回了六年前?
他甚至……穿回了自己的身体里。
一切都与过去无异,没记错的话今晚是社联举办的社团展示晚会,有一个社联的学姐和他关系不错,强烈要求他来一起玩,他本来拒绝了,但是后来听学姐说,商管系的大才子今晚也会上台演出,他便立即改口说来。
众口相传的系草嘛,对他当然有吸引力。今晚一多半的人都是冲着那个人去的。
结果如云砚电话里所说,下午打篮球他不留神撞伤了腿,又在校医室睡着了,后来张莹打电话催他过去,他才姗姗来迟,一进礼堂,就被台上一个弹钢琴的侧影吸引住了目光。
从此误了余生。
那个商管系的才子,弹钢琴的学长,侧影像天使一样无害的白衬衫男生,就是六年前的贺闻远。
是他六年前的一见钟情。
可他已经不是六年前的云砚。
作者有话要说: 贺总:拼演技的时刻到了,如何做到不OOC的同时又追回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