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住院了还不算大事?我看你真的不把我当朋友了。”贺诗恋插好花后便坐到了病房里的一张空椅上:“你不是答应送给晴晴一副水彩的吗,我昨天中午去拿的时候,听他们说你生病住院了,本来昨天就想来的,正碰上公司有急事,所以就耽误了,今天提前下班,正好顺路,就过来看看你,怎么,有没有好些?”
“没什么大碍了。”周梦姗淡然的回答,视线却仍旧投注在窗外,心里隐约有些不安。
“什么病?”周梦姗身体一向不错,很少会生病,更别谈住院,也许是因为朋友关系,又或许是最近已经把心放平了,也没有去考虑什么应该问,什么不应该问。
周梦姗的身体一僵,游牧在外的目光立刻移回了室内,面上是红潮一片,一时间语塞,也不知道然后回答,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去搪塞,于是话题就此打住,两个昔日的闺蜜一时间处于无话的境地,气氛甚是尴尬。
“诗恋,那画等我出院以后再给你。”许久,周梦姗终于开了玉口,对于这种静谧,她也无法适应,所以立即转了话锋。
知道周梦姗有意的不想回答,贺诗恋自然就不再刨根问底,突然感觉她们之间好像多了几重隔阂,心里有点泛酸,也许这就是她们之间的关系,宁愿和你一起在逆境中挣扎,也不想看到你的处境比她幸福,于是强颜欢笑:“好的,先谢你了。”说完看了一下表:“不行了,我现在得赶紧回家,今天还得去为伽伽饯行。”叶离特意让她早点下班,因为正好顺路所以就先来了趟医院。
“你刚才说的伽伽是游伽?”周梦姗轻动了一下眉眼,想不到才这么点时间贺诗恋就和游伽的关系竟然可以亲密到这种程度,想到年贺诗恋恨游伽比起自己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贺诗恋点点头:“是的,她今天会新加坡,所以我得先走了,你好好养病。”知道周梦姗对游伽的芥蒂肯定还没有消除,所以贺诗恋也不想再多说什么。
“嗯。”
然而当贺诗恋转过身子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见印辰悦拿着一个保温桶进来。
迎上贺诗恋,印辰悦立刻制止了步子,在这样的场合里相遇时两个人都没有想到的。印辰悦原本想先打声招呼的,只是回想起当天和她吵成那个样子,微张的嘴唇很自然的又闭合起来。
“辰悦,你也是来看姗姗的?”贺诗恋倒像是早就忘记了那件事情,面上依然是诚挚的笑,看着印辰悦手里拿着的东西眼睛里生起一些狐疑,为什么会是保温桶,按照道理如果只是单纯的看望应该和她一样,带束鲜花亦或是补品什么的。
贺诗恋如此大方的开口让印辰悦吃惊不少,但更多的是觉得自己太小肚鸡肠,看来是自己把人家想得太小心眼了。
“谢谢你来看姗姗。”印辰悦很主人式的回了一句话,然后将保温桶放在床头的柜子上:“喝点汤吧。”说罢边将一只小碗递到周梦姗面前。
贺诗恋愣愣的看着两人的举动,虽然印辰悦表现得很是温柔体贴,但是她总感觉很是机械,而且记得当日他是那样的关系游伽,甚至为了游伽连性命都不要,那绝对不是装出来的,可是为什么会突然间又转回到周梦姗的身边呢?越想就越是不明白,这些时间她已经习惯了脑子里不记事,于是十分顺然的问向印辰悦:“辰悦,你知道伽伽今天回新加坡吗?”
这句话一出,周梦姗和印辰悦的脸色都有瞬间的突变周梦姗端着碗的手也不由得颤抖起来,她知道印辰悦虽然表面上对她无微不至的关心,但是心却是不在她这的,她能用的也只有那个死去的孩子和处境来博得他的同情,于是抬起头又像印辰悦投去一个可怜中带着恳求的目光。
看着周梦姗的脸,印辰悦心底那刚刚被贺诗恋撩拨起来的冲动刹那间就被压了下去,面上强装自然,坐在床边拉起周梦姗的手没有回答贺诗恋的问题:“等姗姗出了院我们就准备结婚,希望到时候你能当她的伴娘。”
一双清澈的眸子在两人之间游回,如果说四年前印辰悦说这样的话,她一定会相信他是真心诚意的,可是现在印辰悦语气虽然清淡,可是他的表情却出卖了他,她看得出来,他的心并没有他的言语那么轻松自如,甚至可以说得上极度的勉强。
“姗姗,这是真的吗?”贺诗恋又将视线投向周梦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