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倦倒不介意,巨细靡遗,把言希不在她身边的日子,讲了个彻底。大到走了多少场秀,做过多么节目,小至每天几餐,对排骨依旧多么钟爱。
末了,遗憾下结论——可见,你在与不在,对言美人儿没有丝毫影响。
陈倦附和,怪模怪样地学言希上节目的样子,曾经多次在电视中定格的样子——大家好,我是言希。
每一次,固定的开场白。
大家好,我是言希。
废话,你丫就是不说全国人民谁不知道你是言希啊,在电视上晃的频率这么高。
偏偏,每一次,都是这句。
言希朗声,握着阿衡的手,黑发垂在眸上,开玩笑——你好,我是言希。
那样子,像是怕别人记不起的惶恐。
阿衡也笑,温和的音——我晓得。
言希说——本来这句话,是预备见不到你,五十年后再说的。
Heaven?也许。也许天堂才会见到你。
他怎不知,时光多可怕,如果不每日在人前走一遭,怕时光一烙印,面目全非,她再难记起。
这个世界,还有这样一个人。
哦,他叫言希。哦,他是我曾经遇到的人,七十年中的三载,微乎其微。
他笑,轻声——宝宝,我一直很好,像mary说的,没有你,也很好。可是,这不代表你不重要。
你懂的,对不对。
言希,从不是为了万千听众出现,而是为了万千听众中的一人出现。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问我手机都摔了为什么还能用,大概也许言少用的是诺基亚= =。
chapter77
Chapter77
阿衡回到家——或者说是言希的家的时候,不知不觉笑了出来。
白楼前的空地,靠着榕树的四周,木色的篱笆,围了一个小花圃。
冬日,糙木早枯,看不出种的什么。花圃中,随意扔着一个小铲子,和一个水桶,许久,未有人打理的样子。
但远观,却有些,说不出的趣致。
阿衡揶揄他——你准备做农夫了吗。
言希一本正经——女儿,不如,我们一起种……排骨吧^_^
阿衡= =,低头,看看那枯暗的糙迹,开口——是野糙,言希你一定是围了之后就荒废了。
言希无所谓,耍赖——反正,你回来了,看着种吧。
chuī了一声响亮的口哨,卤ròu饭和小灰飞速从屋里扑出,留着哈喇子绿着眼睛看言希。
阿衡不忍卒睹——你到底饿了它们多长时间。
言希从口袋中掏出罐头ròu和一大块面包,扔给它们,撇嘴——你是不知道,它们食量多大。
阿衡温和道——我知道。
我一直知道。因为,它们,是我喂大的。
卤ròu饭看到阿衡,滴溜着小眼睛,不吃面包,绕着她飞,打量半天,尖声叫道——阿衡,阿衡!
像个炸弹,直接冲进阿衡怀中,兴奋极了的模样,小脑袋上的羽毛都竖了起来。
小灰却呆,只顾着舔食ròu罐头。
言希讪讪,踢了胖了好几圈的小狗一脚,小灰没反应,尾巴翘到半空中,吃得欢愉。
阿衡用手轻轻安抚卤ròu饭,眼望着小灰,微笑了——可见,它是不记得我了。
言希gān咳,拍小灰脑袋,瞪了眼睛——白疼你了。你娘回来,丫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阿衡笑眯眯——没事儿,没事儿。主要,我走的时候,它还小,不记人。
小灰迷茫摆脑袋,颈上系着一个朱红色的蝴蝶铃铛,叮叮铃铃,清脆作响。
阿衡蹲身,铃铛上,刻着两个字,虽然清秀,但却不是言希的篆迹。
莫失莫忘。
四个字,留款,楚云。
阿衡指滞了滞,面上没有大表qíng,微笑,起身。
言希尴尬,楚云,你知道吧。就是……
阿衡接下句——身高一米六三,体重四十五千克,两千零二年进入首都电视台,从幕后做起,一次意外机会试镜,被高层看重,提拔,做了晚间新闻的主播,因清新自然的主持风格和美貌,受到追捧,一直走红至今。喜欢小动物,偏爱蝴蝶,热衷公益活动,公开表示理想型是向日葵一般的男人。
完毕。
言希抽搐——你怎么比我知道得还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