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仁点了点头,丫头说的这件事情,他决定相信。宁可信其有,也绝对不能拿着无数人的生命,去不当一回事。
说是也不对,说不是也不对。
慕容天和慕容风两兄弟相视一眼,交换了彼此的意见,然后朝父亲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他们的想法和他的判断一致。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怎么会还有一个姑姑,这么多年,你们,你们怎么都从来没有提过这件事情?”
诸葛嫣然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微撇了撇嘴。
说话的同时,他手指头聚拢在一起,做出一个很可怜的表情。
“然后呢?”
努力了半天,诸葛嫣然方才把脸上张扬的笑意,敛去了几分。
看着诸葛嫣然刚刚还坐着的沙发上,如今早已空空如也。
莫说是他们慕容家较为私秘的事情,丫头那里会多少知道一些,就连上官家一些较为私秘的事情,他们慕容家的每一个人,多少也是能说出几件出来的。
“本来就应该是这样。”
慕容尚卓一脸黑线,他忍不住抬起拳头,朝空气中狠狠地挥了几下。
慕容仁点了点头,目光扫了不远处的座钟一眼:“离会议开始还有十几个小时,你两兄弟就赶快去准备吧!”
慕容尚卓眼中闪过一抹迟疑,他顿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向爷爷求证丑丫头口中的小手印一说,到底存不存在。
诸葛嫣然扯了扯唇角,站起身来,径直走去门口。直到右手摸上铁灰色的扶手时,这才转过身来,道。
“除此之外,丫头还和你提到过什么?”
如果事情真如诸葛嫣然所说,他现在首要做的事情,便是马上赶回慕园,和爷爷二叔他们提前说一声,赶快想出个制敌之策才对。
见她不搭理自己,慕容尚卓摸了摸鼻子,脚尖点了一下地面,他坐着的转椅便滑离她面前几米远,仿佛她是愠神般,让他唯恐避之不及,更甚者,坐得远远地,一脸戒慎地看着诸葛嫣然。
“爷爷,这不是还有爸和您两人吗?再退而求其次,不是还有二叔在一边侯补着。我想,横查竖查应该还轮不到我需要出力的时候。”
“慕容爷爷有间书房,在靠北边的墙壁上,挂着一副郑板桥的墨竹图真迹。是他早年的一位故交,为感激他的知遇之恩,特意转赠给他。在这副画的背面,有一个脏污的小手印,许多年过去了,慕容爷爷一直都不舍得请人给去掉。”
他转过身去,目光若有所思地看向他唯一的金孙子——慕容尚卓。
慕容尚卓没有想到,诸葛嫣然的一个小手印之说,竟然引出了他曾经有一个姑姑的事实。
等他发现时,她的一张白净小脸,还有漂亮的天蓝色小洋裙,全成了猫花脸,脏兮兮的一片一片地。
当时,他本想板着脸,训责她两句。要她以后再不要像男孩子般,淘气,顽皮,没一点小女生该有的可爱样。
客厅里一片寂静,只影视墙一端摆放着的世纪大座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你哪只眼有看到我刚刚哭了?”
他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听到任何与此相关的一丝风声,她一个弱女子,又是从哪里得知?
他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刚刚所听到的那些事实。
作为慕容家最高的掌权人——慕容仁,在踱到第一百九十九步时,终于停下来。
闻言,慕容尚卓紧蹙眉头,不满的声音一下子拔高了几个音调。
“爷爷,那我做什么?”
见爷爷这般问他,慕容尚卓想也没想,便直接点了点头。
慕容尚卓傻眼了,他没有想到,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情,有一天也会这么悲催地发生在自己身上。
慕容尚卓一脸颓丧地跌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无意识地抚摸着她刚刚坐的位置。
只是一会儿,他便再也坐不住了。
她才不想好好的一大段时光,是浪费在和烂桃花的逞口舌之上。
可是逝者已逝,即使让他们砍头谢罪,也不能唤回慕容雨鲜活的生命。
从那时候起,未免双亲继续沉浸在失去妹妹的悲痛中,慕容雨的名字,在慕容家便成了禁忌。
她的全部亲人遭遇绑架,她现在竟然还要求别人,不要再管这件事了,丑八怪,她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冷血?
他打定主意后,这时才有了心思过问慕容尚卓一些事情,他敢打赌,诸葛丫头一定还说了什么,而这一点,才是让他的这个宝贝孙子,马上回来慕园,与他们决定相商此事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