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兴了就捣鼓我,逼着我去打耳洞,然后必须带和他一模一样的耳钉,遭到我的大力反对:“喂,不对里不允许打耳洞的。”
“可是我喜欢啊。”他理所当然的口气。
“那等着我回来再说吧,要不然会被教官打死吧。”
“那就带一下,过几天就又长回去。”
“休想。”
“那是不是你去里面就会很少和我联系了?”他嘟着嘴巴的样子像吵闹的小孩子。
“大概是吧,手机八成会被没收。”
“天啊!”他扶额:“别去了别去了…”
“喂,不是说好的吗?”
“…可是我会死啊,没有你的生活怎么过?”
“以前还不都过来了,说不定还过得绘声绘色。”
“对,说对了,所以你要常常监督我哦。”
“……”
一个月的时间再怎么过都不可能过成一年那么长,特别还是跟他在一起,不管怎么都觉得时间短,时间像一眨眼那样飞逝,离我要走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那天晚上,我见到他给我留的字条,就放在离门最近的茶几上,字迹龙飞凤舞,他说,有事飞往澳大利亚,来不及送我,让我小心。
心情一下子落到了谷底,他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是不是会很长时间看不到他了?
☆、第三十九章
离别从来都是简单而仓促的,没有好好道别,也不需要各道珍重。
妈妈一早就来了A市,她说想送送我。
早上,一起和妈妈到集合的地点等着,利丹清也早早到了,见了我们高兴的冲我妈介绍他自己,不一会儿周围聚集了十来个人,还有送行的家人,熙熙攘攘,好不热闹,车子在大家的等待中姗姗来迟。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不管经过怎么悉心的安排,意外发生的时候总是让人措手不及,然后理所应当的推翻一切,把所有的事情演绎成很悲伤的样子。
以前还没有体会过心情可以像俯冲的过山车一样,在一天之内横冲直撞,只是忽然失重的窒息感打破了我所有的自以为是和假淡定,李安尼,我是如此的想要见到你。
我已经坐上前往部队的列车了,妈妈偷偷在一边抹眼泪,千叮万嘱要我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我一一应下,车子缓缓开动,他说不来送我,原来是真的,我使劲往外面望,连一个背影都没有捕捉到,带队的队长说:“把握现在的机会,打个电话去向重要的人道别吧,到了部队手机要上交的。”
利丹清拿出手机拨通了齐萌萌的电话,明明一脸舍不得的样子,却仍旧嘻嘻哈哈:“傻丫头,等着哥啊,出来了还带你玩…”
我捏着手机久久没有动作,只听叮咚一声,是微博附近消息的推送,丝毫没有防备,直愣愣地映入眼底:最新消息,今日上午九时三十分,我市新建路口一辆黑色桑塔纳突闯红灯,同左转道的一辆玛莎拉蒂相撞,一位司机当场死亡,另一位还在抢救当中,请大家敬爱生命,遵守交通规则。
这条消息下面搁着事故现场的照片,那辆车子我再熟悉不过,甚至还在上面同他翻云覆雨…
谁?是谁当场死亡?是谁还在抢救当中?我不知道此时的脑海中在想什么,清醒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跳下了车子,从窗户跳出来的时候把一旁的人吓得不轻,利丹清更是脑子不清的跟着我跳:“啊!!怎么了?是不是有炸弹?!!”
这句话吓坏了一车预备士兵,纷纷跟着往下跳,司机一个愣神,车子在街道上滑了个弯,撞在了一边的电线杆上,索性周围没有车辆和行人,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出租车。”我上了一辆出租车:“师傅,到离新建路口最近的那个医院。”
“吆,离新建路口近的可是有两个医院呢,你找哪个?”
“随便!!”我有点不耐烦,手插在口袋里拿出一把钱扬给他。
“得嘞,您瞧好。”车子飞似的驶了出去。
而我得到的结果是没有,哪里都没有,好不容易脚步发软的跑到最后一个医院,远远地就看见门口挤满了记者,我冲进去,拉住一个护士就问:“刚才送来的出车祸的人呢?”
她给我指了方向:“已经送往太平间了,就等家属认领了,你是家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