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年,你一样不接受我和Tony,你同样说我们不知道自己要什么。”
“你别和我提他!”他爸爸生气了。
“爸,为什么你可以接受他是gay却不肯接受我也是呢?”
“他是我儿子吗?!”吴先生一提往事怒火攻心,“我拿他当朋友对待,他呢?!圈子里那么多男人他偏偏要来招惹你!如果不是因为他,你根本不可能会喜欢男人!所以,你别张口闭口自己是gay,你不是,只是你自己不知道!”
“我知道,不妨告诉你,我只能对男人产生生理反应。”吴缪毫不隐瞒,“感情可以自欺,但是身体不会。”
好半晌,电话那里半点声音也没有,随后他爸爸隐隐压抑着怒气的嗓音传来:“我当初就不该再允许你去英国的!我当初就该意识到,你成天围着你那个同学就是有问题!”
“你真的当初没意识到吗?”吴缪反问,“爸,你问问自己,如果你要是真的反对我是gay这件事还会同意我去英国的决定吗?其实你气的根本不是我是gay,而是当初我和Tony的那段关系,因为你认为那是背叛,但那不是背叛,Tony 对我很好,和他在一起我是被宠爱的那一个,他也教了我很多东西,是他让我成长让我认识自己。而现在我又遇到了一个可以伴我成长的人,一个我决定用最好的感情去陪伴的人,你作为我的爸爸你应该为我高兴。其实说到底,要是我能力足够,这件打电话问号码的事我也不会拜托你,只是现在还有点早。”
吴缪说了那么长一通,说得他爸爸只是神色复杂的拿着手机听着,眼睛却在看另一只商务手机里的一串号码。罢了,他心想,怕了他了,还是给他打这个电话吧。
“你小子。”他爸爸开了口,声音还不是很愉快,“我提醒你自己长点心,别自己傻吧啦唧倒贴了那边还不领情。”
事实上,程友成还是很领这份情的,只是吴缪隔天后传过来的消息让人过于惊讶。
“我爸电话过去后,询问了那边的人回电来说欧煦阳已经负伤退伍了,就在一天前已经返回本地去了。”
说话间,两人都沉默了,显然,“负伤退伍”这件事让人感到不妙,况且短短两个月,为何又“负伤”呢,都逼的人“退伍”了,到底是受了多大的伤?再联想一回来一直消沉禁口不言的卞骁俊——
一时间程友成气急,他猛地站起来,直往自己卧室冲过去,推开卧室的门,一把揪起仍旧睡在地上不知今夕是何年的卞骁俊,厉声道:“我要你给我解释,为什么欧煦阳“负伤退伍”了?他受什么伤了,怎么会受伤?你是不是知道?!”
那瞬间,卞骁俊吃惊地睁大了眼睛,“‘负伤退伍’?!你说,他退伍了?!”
程友成一愣,手松开放开他,“怎么?你不知道他退伍的事情?!”
卞骁俊急忙从地铺上爬起来,看上去他比程友成更惊讶,“他什么时候退伍的?!”
“你过来。”程友成说道。
吴缪又把事情对着卞骁俊重复了一遍,末了他还不忘加上了一句,“所以,你现在能和我们说说你在北京的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了吗?要知道,看到回来之后的你状态那么差,又听到欧煦阳这样的消息,是人都难免会乱想。”
卞骁俊心里很乱,他双手抱头趴在电脑桌上,北京的遭遇太过复杂,况且说出来也是一种折磨,他良久只说了一句:“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们已经分手了,单纯这一句就够他崩溃的了。当然也不仅仅是他情绪失控,那两个听到这句话的人都惊得傻掉了。
“为什么?”吴缪从视讯里看到程友成已经震惊得话也说不出来了,只好替他问。
“因为另一个男人。”卞骁俊麻木地回答道。
“不可能。阳阳不是这样的人。”程友成立即反驳。
卞骁俊把头埋在自己的臂弯里,喃喃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天他对我说,其实他爱不爱我也并不确定……他把我推开只是为了不让我打伤那个男的。”
话语虽然轻,但其他俩人都听清了,隔着视讯对视了眼,谁的脸上都是怀疑,“既然他回来了,你去看看他吧。”吴缪对程友成建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