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过几天会亲自来接她。
在这通电话过去好一阵冷暖的脑袋都在发懵,她拿不定主意,更没人商量,只得把自己一个人关进房里,看着窗外光秃的枝干和偶尔飞来的麻雀,思考一些不痛不痒的人生哲理,只是思考到最后,竟没有一句哲理告诉她该怎么办,该去往哪条光明大道。
读那么多有什么用?
冷暖发笑感慨,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好笨。
……
除夕夜之后的第二天,大雪封门。
白鹭清早刚起床就被外面满世界的白色晃到了,她一手扯着厚重的窗帘,透过缝隙,看着窗台上堆积的雪花,脑子里想着如果一掌按下去会是多么冰凉的触感。
察觉到腹部一股热传过来的时候白鹭低下头,看到江河修长的手掌轻轻环着她,下一秒耳边就是温热的体息。
白鹭笑着别过头去,“如果不是女儿呢?”
江河俯身去含白鹭粉红柔软的耳垂,嘴里含糊不清地回答,“什么都好……”
白鹭被他弄得很痒,一个抽身赶忙躲开了,她转过去面对着江河,说:“那名字你来取吧。”
名字。
将他们生命延续下去的不二证明,这个江河得好好想想。
作者有话要说: 还剩最后两章,明天一齐更了。
☆、第五十章
除夕夜之后又下了两天的雪,新海市的交通基本处于半瘫痪状态,不过好歹是过年,大多数人都选择窝在家里,其中不乏会有一些年轻人因为不能和朋友出去狂嗨而觉得扫兴。
这几天,冷家难得其乐融融,江河和冷暖陪着老两口打麻将,白鹭就在江河旁边看着,偶尔帮忙倒杯水洗点水果什么的。
白鹭不会打麻将,家里也从来没有人玩过,而且在白鹭印象里都是她和外婆两个人过年,简简单单做几个菜,然后听着晚会的歌声,一晃许多年就过去了。
外婆去世那年,陆梓格和靳姨要白鹭去她们家里过春节都被她拒绝了,直到现在白鹭还记得那一年的冬天冷得不像话,她一个人窝在床上看夜景,城市里星星总是很少,就连月亮也只剩下模糊的影子。
回望过去,白鹭并不觉得自己可怜,她不逆流而上,也不做垂死鱼虾,只是一直在本分地生活而已,老天给什么样的命是自己选择不了的,就像有人高贵在天上,有人低贱入土里,生而为人,万般无奈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宿命,有时候真的抗争不得。
……
大年初五,星野来了中国。
日本的春节是在元旦,所以早就过去了,他考虑到中国人的习俗,所以把航班推迟了两天。
当冷暖牵着星野的手出现在冷家客厅的时候所有人都有点懵,其实冷暖也一样,要不是手心里滚烫的温度她真的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明嘉荣觉得自己头疼得不行,她的孩子怎么都这么让人操心,一个江河还不够,冷暖也跟着来凑热闹。
星野不会中文,所以面对冷暖的父母只能不停地点头鞠躬,把老两口弄得哭笑不得,很不自在,尤其是说什么还要冷暖在中间翻译。
江河则搂着白鹭的肩膀在一旁看热闹,也不说话,白鹭悄悄凑过去,说:“冷暖挺有眼光,这个星野长得不错。”
江河眼神斜过来,带着点寒意,“有我帅吗?”
白鹭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笑而不答。
忽然臀上受了点力,白鹭意识到是江河在背后掐她,这什么场合,他……
白鹭拧巴了一下身子,然后低声回他:“我觉得你最好看。”
江河彻底沦陷在白鹭的糖衣炮弹里,两人深情对望,根本没注意到旁边人的注视。
“哥”
“……”
冷暖冲星野尴尬地笑笑,然后又叫了一声,“哥,嫂子。”
白鹭和江河这才双双回过头,满脸问号,“怎么了?”
明嘉荣撇撇嘴,看着他俩说:“你妹叫你两声了,这有客人在呢,能不能上点儿心。”
白鹭被明嘉荣这么一说立马脸红了,被江河握着的手也卸了力。
冷暖说:“哥,中午出去吃饭吧,你开车载我们。”
江河看了星野一眼,然后点点头,说了声:“好。”
虽然整个谈话过程江河没有插过一句言,但是他都听进心里了,星野哇啦哇啦说一堆的意思就是要带冷暖回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