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冷暖没有把星野的婚姻状况告诉父母,如果说了,她没法保证他们会不会同意,抛去种族障碍不说,星野的性格怕是也很难融入这个家庭。
冷暖心里一直都没法确定要不要和星野走,她不知道这个赌注下了会是什么后果,如果输了,难道她要再一次狼狈的从海峡那一头滚回来吗?
……
市中心的商务酒店,门刚打开,冷暖就被星野急迫地按在床上,太久不见,想说的话都不如肌肤之亲来得直接,她被星野狂热地蹂躏,吻咬,像是疯了一样。
冷暖在冲撞之下回想着曾经和星野的过去,好像他们之间除了床笫之欢外,剩下的还真就不多,她过年就三十岁了,青春所剩无几,她还要再等谁……
凌晨一点钟,做了三次过后,星野起身靠在床头静静地点了一支烟,然后问冷暖:“你打算哪天启程?”
这个……冷暖根本就没想好。
她实话实说:“不知道。”
星野一口烟雾没吐出来就呛到了,他猛咳了一声,然后把冷暖拉进怀里,低下头,鼻尖相贴。
“你一定要跟我走,否则我一辈子都缠着你,你信吗?”
冷暖裸露的肩膀抖了一下,心里似乎有千军万马呼啸而过。
“你和你妻子……没有联系了吗?”
“没有了,以后也不会再有了。”
冷暖深吸一口气,烟味划过喉咙,她竟觉得无比顺畅。
“我跟你走,不过我得把家里的事处理一下,你要是工作不忙就等两天,要是忙你就先回去,等我订完机票告诉你。”
一锤定音,星野笑出了声。
……
春节过去大半。
白鹭穿着宽松的睡裙在江河家阁楼上啃苹果,一天一个,这是江河给她定下的指标,其实她不怎么爱吃,相比苹果,她更喜欢吃榴莲,只是那味道一般人受不了。
“小白,看这个。”
江河站在书架旁,白鹭凑过去一看,原来是那本《山海经》。
“怎么了?”
江河坏坏一笑,然后说:“我们第一次就是看了这本书之后。”
“啧啧。”,江河摇了下头,说:“原来《山海经》还有这作用。”
白鹭听完顺势踩了他一脚,没等站稳就被江河推到书架上,然后抬起她的下巴低头吻了过去。
他们那一晚之后就没有再做过,两人都考虑到孩子还小,最多只是亲吻抚摸,可这根本解决不了实质。
吻渐深,江河的气息越来越急,白鹭也浑身跟着燥热起来。
“咚咚”地敲门声。
两人匆忙分开,然后齐齐看向门口。
唐棠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歪头盯着书架旁的两个人,眼神荒凉,面目冰冷,她穿着一双黑色的高跟靴子,鞋底有一圈黑色的雪水。
白鹭望望窗外,又下雪了。
“那个……”,白鹭拽拽江河的衣角,说:“我先下去吧,你们聊。”
江河没有应声,白鹭擦着唐棠的肩走出门口,一句交集都没有。
下楼梯的脚步声停止,唐棠走进屋里,然后关上了门。
“有事吗?”
唐棠望着江河挺直的背脊,还有那张看了很多年依然英俊的脸,她深吸一口气,压着心底乱撞的火,说:“江河,我来跟你道别。”
江河一手插兜,背靠在书架上,说:“嗯,一路顺风。”
唐棠瞪眼,“你知道我要去哪?”
江河点头,“生子跟我说了。”
唐棠粲然一笑,说:“我走了,以后就没人缠你了,你是不是很高兴?”
江河沉默,他没有喜欢过唐棠,但那并不代表他对唐棠就冷血了,他曾把她当过朋友,那是一段青春时光的回忆,而且大部分都是美好的。
唐棠又说:“你一定会高兴,可是我很难过,如果生命能重来一次,我真的不想走进那间教室,不想遇见你,所以我不能再让你毁我了。”
“对不起,唐棠。”
什么?!
唐棠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那个一向清高自傲的江河怎么会向她道歉?
“虽然我并不觉得做错了哪里,可是别人都说我欠你一句道歉,所以…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