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沙沙”几声,空白的纸上赫然多出两个字,“江河。”
很多事情做出来的时候都是无意识的,就像现在,白鹭看着江河的名字在她笔下生出才后知后觉到,刚才她想他了。
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炽烈。
白鹭一直看着那两个字,整间屋子都跟着一起静止。
突然间“咚咚”两声,白鹭一惊,猛然直起了身子。
“有人敲门?”
她竖起耳朵再听,除了风声什么都没有。
笔尖刚落回纸上,那声音又响起来,这次白鹭听得真切,她起身走到门口,轻声问了句:“谁啊?”
没声音。
白鹭有点害怕了,她深吸一口气握紧手里的笔,壮着胆子又问了一遍:“谁?”
“我……”
简单一个字,有些沙哑,白鹭还是听出了江河的声音,她抬手把门锁拧开,先是夜风混着酒气飘进来,然后看见了江河的脸。
“教练,你怎么来了?!”
江河没有回答白鹭的话,大手把着门边儿走进屋,直奔客厅沙发。
白鹭搞不清楚状况,她闻到江河身上的酒味儿忽然想起晚上数学组的聚会。
见江河不说话,白鹭上前小心地拽了下他的衬衫一角,“教练,你醒醒!”
“……”
江河闭着眼,头朝白鹭这面偏着,眉头紧皱,衣服扣子也解开了两颗,领口敞开,白衬衫干净得没有一丝灰尘,这还是白鹭第一次仔细看他,尽管他五官还是以前的轮廓,依旧很英俊,可白鹭看得出来他这两年成熟了不少。
见江河没反应,白鹭长出一口气回到书桌旁坐着,许是屋里太静的缘故,他的呼吸声显得格外清晰,白鹭咬着笔杆没了备课的心思,她起身去厨房烧了壶热水,倒进水杯里晾着。
喝醉该吃点什么?酸奶?冰箱里没有。
喝水呢?刚烧开现在还很烫……
白鹭后背倚着橱柜边,眼睛盯着头顶的白炽灯一时想不出什么,她起身走回客厅打算上网查一下。
刚拿起手机白鹭就听到江河挪动的声响,他矮下了身子向后仰,懒散地伸长了腿,双眼通红,直勾勾地盯着白鹭,惬意又放肆,毫不闪躲。
白鹭被他这一盯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舌头有些打晃,“教……教练你醒啦?”
“叫我江河。”,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他语气有些冷,和白天站在葡萄藤下的那位好像判若两人。
“江河……”,白鹭深知一件再小的事被告知三遍也要长记性了。
“小白。”,他语气又突然软下,朝白鹭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嗯?”,白鹭走到茶几旁,还没站稳就被他一把扯过栽进沙发里。
“你……”,白鹭刚蹦出一个字就看见江河的身子覆下来,压着她,唇齿间轰然贴合,只几下就把她咬得发疼。
白鹭慌了,懵了。
他嘴里全是酒气,不怎么好闻,气息深沉地打在白鹭脸上,她用力推了几下,推不开……
她又想把头拧到一边去,瞬间被识破,江河大手捧着白鹭的脸,舌头伸进去,勾着她的舌尖用力吸允,像是要把魂抽出一般。
狭窄的沙发空隙,白鹭小小的人儿被江河压着,咬着,她躲不掉,连呼吸都在发颤,这算什么?酒后乱性吗?!
忽然白鹭胸口一阵吃痛,她呜咽一声。
江河也察觉了,慢慢把情/欲抽回,眼神落在白鹭锁骨的位置,刚才拉扯间她脖子上的小瓶子滑了出来,夹在他们之间,江河伸手捻起那瓶子,上下晃了晃,问她:“这是什么?”
白鹭一把夺过,攥在手心里,没回答。
江河还有点喘,他起身弓着腰坐着,手臂拄在双腿上,眼睛却笔直地盯着白鹭,像是要把她看穿一样。
白鹭浑身没了力气,从没有人这样对过她,更没想到的是江河会这样对她。
江河挺直了身子向后一倒,后背与沙发之间还夹着白鹭的腿,他闭着眼睛,脸庞被头顶的灯光弥漫,蒙上一层阴郁的灰。
“小白,我终于找到你了。”
嗓音比之前敲门的时候还要沙哑。
终于,找到了。
那些连名字都未听过的地方他一寸一寸走过,那些不断交替的黑夜与黎明,他都抱着希望等待,一个人能为一件事坚持多久他不知道,他也从未疲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