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嫁_作者:争不如见(43)

2018-04-06 争不如见

  黄昏的时候,坐在地坪上,听着柚子树叶哗哗的响着,秀秀每每就会抬头去看那些柚子,柚子一天天在长大,挂在树枝上,圆圆的,胖胖的,有一种别样的可爱,这时候秀秀情不自禁就会去抚摸自己的肚子,虽然这会儿肚子还平坦坦的,一点起伏也没有,但秀秀好象感觉得到,里面有一个小小的生命,慢慢的在长大,慢慢的肚子就会鼓起来,会圆滚滚的,就象这树上的柚子一样。

  有时秀秀会情不自禁的涌出一股母性的温柔,自己的儿子,女儿,自己的血肉,世上最亲最亲的人。

  有时候却又想发脾气,这不是她自愿的,他是他们的种子,是他们强迫种进她体内的,她又恨不得揍他。

  “我一点都不会爱你。”秀秀恨恨的看着自己的肚子,看着那个小小的人:“长大了我也不爱你,要是长大了读不了书讨不到媳妇,我才不操心。”

  这么恨一会儿,有时又会笑起来,但过一会儿又会纠结,尤其想到二根的话,大爸,二爸,那么到底哪个才是爸爸呢。

  “可怜的孩子,你都不知道你亲爸是谁啊。”这时候秀秀就会抱着肚子,胸中满是怜惜的情绪,然而有时又会反过去想:“两个爸爸更好啊,谁敢欺负我崽,两个爸爸一起给你出气,打不死他。”

  就在这样反反复复悲喜纠结的情绪中,秀秀的肚子慢慢的大了,先是个小柚子,然后就是个大西瓜了,时不时会抱着肚子,走路就象鸭子。

  而兄弟俩对秀秀则更是宝贝得不得了,说起来他们也是真看重孩子,不说大根,只说二根那个永远贪得无厌的,自从得知秀秀怀孕后,就再没上过秀秀的身,有时候秀秀到是想了,二根也担心,他会陪着笑脸说:“别伤着了孩子。”又怕秀秀不满意,说:“媳妇,要不我给你舔。”

  他到不嫌脏,不过秀秀可受不了那个,如果是正常的交合,他要舔就舔了,但只是这样,她不愿意,不过到也能看出二根对她和孩子的看重,心里便也有一种暖暖的感觉,尤其在饭桌上,看着两条汉子左一碗右一碗的吃着饭,她常常会有一种安稳的感觉,好象天塌下来也不怕,她有两个男人呢。

  秀秀本来就不做事,怀了孩子后,两兄弟更完全不要她做任何事,甚至内裤都是大根帮她洗,她在家里做的惟一一件事情,就是饭桌上帮两兄弟盛饭,这个两兄弟都很情愿,看着她盛饭,他们的脸上,常有一种异常满足的表情。

  看着他们脸上的这种情形,秀秀有时候会不屑一顾,有时候却也会很小小的开心一下。

  大概在六个多月的时候,一天晚上,秀秀肚子突然痛了起来,两兄弟吓坏了,大根先说去请肖老医师,二根说:“肖老医师有什么用,他又不会看妇女病,送乡卫生院。”

  两兄弟立刻行动起来,家里有一条竹躺椅,左右扶手上绑两根长竹杆,就成了一顶简陋的竹轿子,下面辅上棉被,秀秀躺上去,再盖上被子,然后把家里的钱都拿了出来,放在秀秀的包里,她挎着,躺好了,两兄弟抬了就走,赛虎前前后后跟着。

  山路黑,不过两兄弟都买得有那种矿灯型的电筒,这是充电式的,比手电买电池划得来,而且矿灯可以系在腰上,能让双手腾出来。

  从坳顶上到坳子乡,将近三十里,中间近二十里是山路,但两兄弟脚下生风,抬着个人,却比秀秀平常空身还要走得快得多。

  秀秀躺在椅子上,看着点点繁星的天,听着竹椅唧嘎唧嘎的声音,突然就觉得特别安心,肚子好象也没那么痛了,不知不觉,竟然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也到了乡卫生院,二根去挂号,大根守着秀秀,医生检查后说没什么事,可能是吃了什么生冷东西,受了点儿寒,打点儿吊针就好。

  秀秀打着针,大根二根都在边上守着,屋子比较小,慢慢的又有其他人来打针,挤不说,两个男人,这让秀秀有些心虚,虽然她不说别人也不知道,但还是心虚,就让二根去供销社买些东西,这时她肚子也不痛了,二根就去了,过了一会儿,大根去拿化验单了,就是验大小便的,这时秀秀想上厕所了,孕妇本来尿多,何况还打了吊针,本来想等大根回来,却觉得特别的憋不住,便把包背上,自己举了吊瓶下床。

  厕所在另一头,里面到有挂吊瓶的钉子,秀秀解了手,起身,乡卫生院简陋,厕所里的窗子玻璃都没有一块,本来应该是有的,后来可能给打碎了就没再安了,窗外就是民居,还有条小路,起身系个裤子都不太方便,秀秀起身系裤子,就看到外面小路上有人走,秀秀忙蹲了一下,等那人走过了,这才又起身,系好裤子,秀秀返身要打开门出来,心里突然跳了一下,闪过一个念头:“跑。”